镡时观一直将萧居瑁护在身后,刑楷冲在前头,朱宏业则寻机拾了一人的刀,跟在刑楷身边,这儿补一刀,那儿补一刀。
他武功虽算不上高,但也有将近十年的底子,比起寻常人要好上许多。
刑楷嘿嘿一笑,“小子还不错,有胆量!”
朱宏业当然有胆量,一想到就是这些人杀了他全家,他就怒不可遏,恨不得将他们斩杀殆尽,将那背后之人千刀万剐!
鸨父见大势已去,便迅速吞下一颗药丸,服毒自尽了。
那些武士见状,只好选择共赴黄泉。
刑楷派人去搜卧云楼及这一片民宅,真救出了那些新拐来的孩子,孩子们一个个喜极而泣。刑楷着人送到官府,好生安置,争取能够送回家。
这时候,陈锋才带着众士兵过来,刑楷鄙视他一眼,“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陈锋看了看满地的尸体,没理找茬的刑楷,而是转向萧居瑁和镡时观,道:“下官在卧云楼里发现了异常。”
被绑的万鹏立即挣扎起来。
萧居瑁感兴趣地瞧着陈锋,“走,带我们去看看。”
卧云楼这么大的阵仗,百姓不可能没看见,他们俱伸着脖子看,只是被重重士兵阻拦在了外头。
陈锋在卧云楼的地窖里发现了大批量的垠草,这个非常奇怪,因为京城的管制比其他地方要严得多,这么多的垠草到底是如何悄无声息运进来的?
万鹏面如死灰,但此时的他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刑楷见到那些被装在酒坛子里的垠草,很是震惊了一把,瞪目看向镡时观,当然他是不敢直接看萧居瑁的。
“定国公,这些如何处理?”
萧居瑁给镡时观递了个眼色,镡时观会意,“封锁卧云楼,你们继续搜寻证据,守好这里,待明日早朝,本公会向陛下奏明。”
刑楷小心看了一眼萧居瑁,指了指万鹏,“那他呢?”
“明天押上朝吧。”
万鹏心中又燃起了希望,等早朝的时候,有爹他们帮忙说话,皇上不一定会全信了定国公的话,而且,做皇帝的,总会想着制衡,定国公权力已经够大了。
卧云楼这里交给陈锋和刑楷,萧居瑁和镡时观先将朱宏业送去定国公府。
定国公府门前,萧凡正遥遥望着他们过来的方向,小脸蛋被夜间的凉气冻得通红,可他还是执拗得很,即便是丁然来劝也不行,丁然索性就陪着他在门口等。
定国公府周围的街道清冷寂静得很,萧凡定目往远处看去,终于见到几个人影从夜色中走来。
皇叔和二叔走在前头,身后跟着刘卫叔叔,并没有其他人,他脸上顿时露出失望之色,皇叔他们没救出宏业哥么?还是说宏业哥不在那里?
他傻呆呆地看着萧居瑁和镡时观走到面前,仰首喊道:“皇叔,二叔。”
萧居瑁笑着逗他,“这么晚了还站在门口做什么?”
萧凡低下头去,“我是等你们回来,还有,还有……”
“还有你的宏业哥是不是?”
“嗯。”萧凡垂首,稚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失落。
下一秒,一个人突然从萧居瑁和镡时观身后出来,上前将他紧紧抱住,萧凡只觉得入目处皆是红色,抱着他的人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这人很瘦,却将他抱得很紧。
“小凡弟弟,谢谢你。”在他绝望之时,给他希望曙光的正是华灯掩映下、人流拥挤中的萧凡,他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幕场景,这句话,他发自肺腑。
萧凡顿时瞪大眸子,眼中满是惊喜,“宏业哥!”可紧接着,他又紧张起来,退出朱宏业的怀抱,面露焦急之色,“你受伤了?”
朱宏业捏了一下他的脸蛋,斜挑的丹凤眼弯起,笑起来极为好看,“不是我的血,是仇人的。”
“萧凡,你们先回府,宏业就暂时跟你住一个院子,你照顾好他。”镡时观说罢,便与萧居瑁一同往皇宫方向而去。
萧凡开心极了,伸手就拉住朱宏业的手腕,“宏业哥,我去给你烧水沐浴,你先到我屋子里歇会儿。”
“烧水让下人去做就好了。”朱宏业边跟着他边道。
“天这么晚了,他们都睡着了,而且,我愿意给宏业哥烧水。”
朱宏业也确实累极,这些天身心俱疲,闻言便笑着点头同意了。萧凡拉着他进屋,屋中灯火通明,他愈加看清了朱宏业如今的模样。
“宏业哥,你瘦了好多。”萧凡傻呆呆地看着他,又道,“不过,你穿红衣服真好看,比画上的还要好看。”
朱宏业只当他是童稚之言,也没放在心上,便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凡长得也很好看。”
萧凡眼睛弯成一条线,“宏业哥,你先在这坐会儿,我去烧水,一会儿就好了。”他说着就小跑着出了屋子。
朱宏业一个人无聊,就在他屋子里转了起来。这屋子不算小,摆设什么的也算上乘,书案上还放着几摞书,书旁是一张纸,纸上写着字,他走过去一看,顿时笑了出来,这孩子的字还是没什么长进。
看了一会儿后,又转身瞅向床榻。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枕头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兔子。
朱宏业走过去拿在手上,鼻子突然一酸,眼眶微红,要不是萧凡送他的礼物,他估计已经被人辱虐了。
萧凡烧好了水,兴奋地跑回来,见到朱宏业手上的小兔子,这才想起来,赶紧从怀里掏出小老虎,“喏,这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