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贱妾爬上来的,又不用操心家中俗物,哪像咱俩每日里这么忙。”
“别说什么妾不妾的,人家如今可是飞上枝头的凤凰。”
“是不是凤凰我不知道,但是那一身风骚气倒是远远的便闻到了,累得我听戏都听不安生,不得不出来透透气。”
“杨夫人说话还是这么直爽,不过这话可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讲,若是让旁人听见,可如何是好?”
蹲在草丛中数鱼的旁人小宝:“……”
还不待二人继续说下去,便听旁边的庭院传来喊叫声,乱哄哄的一片,两个女人赶紧离开了。
被迫听了半天墙角的小宝,站起身来,张望了一下,见没人,才拍了拍衣摆,有个词他不太懂,一会儿回去问问薛修杰。
出了院子的小宝,被薛修杰逮了个正着,薛修杰怒道:“你跑哪去了?我找你半天!”还不等小宝回答,他扯着小宝的胳膊便往回走,边走边道:“走走走,回清风苑去,好好的一出戏让个疯子搅了。”
见二人回来,了悟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听完戏了?”
小宝摇了摇头,道:“听戏没有意思,我去茅厕的时候,听到两个人谈话,了悟,什么是风骚气?”
被突然问倒了的了悟:“……”
“谁跟你说的?”了悟问道。
小宝将听来的话重复了一遍,正扇风去火的薛修杰道:“哼,我就知道这个宋家不安宁,抬作正妻的小妾,还有个疯儿子,这一天真是热闹的紧。”
原来那折戏刚到好听处,德胜班的花旦柳娘才上场开腔,宋家二少爷宋黎便似疯了一般,往台上扑,边扑边道:“莺娘!莺娘你还活着!”
好好的一台戏,便这么让他扑断了场,还不知宋老爷如何收场。
小宝锲而不舍道:“那什么是风骚气?”
薛修杰气急败坏道:“你毛都没长齐呢,问那么多干嘛?”
小宝摸了摸头上的小短毛,叹了口气,心道:等我毛长长了再问吧!
许是起的早,许是没听成戏心情不好,薛修杰在屋内度来度去,道:“咱们赶紧走吧,这寿辰也过完了,经文也送出去了,咱们启程去缘法寺吧!”
无影动了动耳朵,翘了一边的嘴角道:“恐怕是走不成了。”
他的话音才落,便闻敲门声,又是那个个高的丫鬟,她道:“我家老爷请高僧到花厅一叙。”
了悟前脚才出了门,薛修杰便叹了口气道:“完了,看来是真的走不成了。”
花厅是一处会客的小厅,内里放着些盆栽,雅致得很。
了悟到的时候,屋内已经有几个和尚,这些和尚都住在宋府,前几日没见过面,此时相见,又同是信佛之人,各自报了寺院、名讳,便就佛法谈论了起来。
了悟刚到不久,宋老爷便到了。他一进门便作揖道:“感谢各位高僧帮在下祈福,今日多有怠慢,还望各位高僧见谅。”
见和尚们都客气的很,他又叹了口气道:“不瞒各位,今日府中发生了一些事,我的二儿子犯了疯病,为这个儿子我可是操碎了心,请了不少名医诊治,可都没有治好。”
顿了顿,他又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各位高僧为我儿子看看,看他是不是被恶鬼魇住了,各位高僧可愿意?”
不待别人说话,在南村经历了一场鬼事的了悟便道:“宋老爷,不是我等不想帮忙,实在是佛家也无视鬼之术,毕竟与张道人一派不同。”
闻言宋老爷皱起了眉,他管这些和尚吃住,对这些僧人极好,若是他们都帮不上忙,岂不是白忙活了一通。
便是这时,花厅的门被敲响,宋夫人走到宋老爷旁边,耳语道:“老爷,我已请了扬州城最有名的满姑,傍晚她便来,等满姑验看家中是否有鬼,再请众位高僧念经祈福,您看可好?”
宋老爷皱着的眉慢慢解开,若是能除了恶鬼,一切都好办。他点了点头,复又看着众僧人道:“高僧说的有道理,是在下唐突,今夜便请各位歇在府中,等明日再与众位详说。”
宋老爷的生辰也算是一波三折,待到晚上请了满姑,才是这一日的最热闹之处。
满姑早些年只是个跳大神的女巫,前几年据说得了张道人的真传,有了法力,能请来神仙助她祈福、除鬼,在扬州城名气很盛。
傍晚的时候,院中掌着灯笼,亮堂的很,正中摆着一张长桌,上铺明黄布,摆有香炉、贡品。
宋老爷并妻妾儿女,站在院中等候。
不一会儿,便见管家领着一个头上扎髻、身着灰色道袍的女人走进来,那女人便是满姑,三十多岁,一脸肃穆,微微仰着下巴,一手在身前执拂尘,一手背在身后。
见满姑来,宋老爷赶紧上前,作揖道:“满姑大人。”
满姑只矜持的点了点头,未作言语,便走到了长桌前。
偷偷跑来的小宝与胆小鬼,正站在角落里等着看神仙,薛修杰则是被派来的监护人。
天色渐墨,小宝皱着小眉头很是不解,他问一旁的薛修杰道:“为什么那个女人要牵着一个人来,是不是他俩一个叫“满”,一个叫“姑”,合在一起叫满姑?”
只能看见一个女人的薛修杰,立即流下汗来,他就知道留在宋府不得安生。
作者有话要说: 薛修杰:兔作者我觉得我设定偏离的原来的方向!
兔作者:“此言差矣,对于你的设定,它本来就没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