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伯伯,我屁股疼,”林逸眼泪汪汪的说。
医生伯伯俯下身看了看林逸屁股上的纱布,然后才说:“没有大碍,就是伤口挣开了点。”
“小逸,你对伯伯说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米镜泊笑眯眯的问。
“我和十三在山林玩,……”林逸的头歪在枕头上,小单眼皮耷拉下来遮住了小眼睛,“后面的事我就都不记得了。”
林国忠和陆漫面面相觑。
“哦,不记得了,”米镜泊的眉头不易觉察的皱了皱,然后笑眯眯的指着陆漫怀里的小狼问林逸:“它叫什么名字?”
“它叫十三,可聪明了,”一提到小狼,林逸立刻来了精神,小眼睛睁的雪亮雪亮的。
“那它为什么叫十三呢?”米镜泊继续问。
“因为我是十三号那天给它起的名字,”林逸说。
小狼……
这智商,没治了。
“哦,这名字真好听,”米镜泊违心的说,他笑吟吟的和林逸聊了一会儿才对林国忠和陆漫说:“孩子没啥事,你们把心放肚子里,”说完话便走出病房。
林国忠跟着大夫走出了病房,陆漫把小狼崽放病床上林逸的身边后才跟着也出去了,在病房门口她回头对林逸说:“乖,别乱动,好好和十三玩,妈妈去和你米伯伯聊聊,马上回来。”
林逸乖巧的点头。
“老米,我儿子……”陆漫指了指头自己的头问:“没事吧?”
米镜泊沉吟着没说话。
“不会脑震荡了吧?”陆漫问。
“不会,”没等米镜泊说话坐在一旁的林国忠说道:“你看他别的事不都记的清清楚楚的吗,连给狼……,”
陆漫瞪老公。
“连给狗起名字的事都记的清清楚楚的,”林国忠说。
米镜泊点了点头,认同了林国忠的话,他接着说:“我分析孩子是在受到巨大惊吓后,大脑的自我保护意识被启动了,他自动屏蔽了不愉快的信息,这对孩子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孩子除了这点外还有什么后遗症吗?”林国忠问。
米镜泊没吭声,因为他现在也有点拿不准林逸的病了,这孩子的病有点怪。虽然说他们医院是小了点,偏僻了点,但是见识可一点也不小,这好歹也是陆军总院培养人才的一个重要基地呀,而且他也曾经是协和医院里的头牌外科大夫。
“你能不能爽利点,有什么话痛痛快快的说出来,你这样吞吞吐吐的说话,能急死人知道不!”米镜泊这一沉吟,陆漫立刻就想歪了,她甚至想儿子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想到这儿,她的腿都软了。
米镜泊一看陆漫的架势立刻就知道她想歪了,他赶紧对陆漫说:“弟妹,你别着急,孩子没有事,只是他这病有点奇怪,按说他屁股后面有那么大的伤口,又流了那么多的血,应该早就挺不到你们找到他了,可是他现在却一点也没有失血过多的症状,这很奇怪。”
“没问题就好,”林国忠和陆漫要的就是这一句话,别的他们也听不懂,也不打算研究。
“总之孩子出院后弟妹多费点心,多观察孩子,一旦有什么叫不准的地方,立刻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或者你带孩子来都行,”米镜泊说。
“好,谢谢你镜泊,我这人性子急,说话没轻没重的,您就多担待吧,”陆漫为刚才自己的急赤白脸抱歉。
“看你说的,咱们谁跟谁呀,”米镜泊也是个爽利的人,没有那么多的勾勾绕绕的心思。
“孩子什么时候能出院?”林国忠问。
“这个可不好说,要看孩子的恢复情况,最快恐怕也得一两个月吧,因为那毕竟是野兽抓伤的,得防止破伤风的感染,所以还是等孩子彻底痊愈了再出院吧。”
“这样啊,”林国忠沉吟。
“你什么意思?”这么多年的夫妻,陆漫真是太了解林国忠了,她立刻转头问丈夫:“孩子都这样了,你还要走?”
“我……”林国忠满脸愧疚的看着妻子。
“随你便吧,”陆漫一见林国忠的样子心里立刻明镜的,满心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涌了上来,她不欲在外人面前和丈夫争吵,但是心里到底是意难平,一口气堵的她上不来下不去憋的难受,索性猛的摔门,走了出去。
“我,”林国忠本想拦住妻子,但是脚却仿佛生了根似的一动也动不了,眼睁睁的看着她摔门而去,他颓然的跌坐到椅子里,自古家国两难全。
“国忠,”米镜泊心里有一万句话想对林国忠说,可是话道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无奈他只得叫了一声国忠,然后就只能干看着他难受。
林国忠抬起血红的眼睛看向他。
“医院里不让养狗,你还是尽快的把狗送走吧,”米镜泊说。
林国忠……
这思维跳转的太快了吧。
“狗身上的细菌太多,对孩子的伤不好,”米镜泊此刻一点没觉得自己跑题。
“知道了,”林国忠答应着站起身,走了出去。
回到病房他发现陆漫正脸色阴沉的坐在林逸病床对面的椅子上,而林逸和小狼则大气都不敢出的窝在病床上假装睡觉。
“漫,”林国忠本来是想和媳妇说几句软话,结果他刚一张口,陆漫便把头往窗外一扭不搭理他。
“米镜泊说医院里不能养狗,有细菌,”原本准备好的甜言蜜语一张嘴竟然变成了医嘱,林国忠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子。
呃?!
躺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