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
单江别侧过身子堵了贺情往洗手间走的路,靠墙上作势要搂他:“没事儿,哥给你出这口恶气……”
“没你的事。”
贺情脸上厌恶藏不住,别过头去:“让道。”
见贺情面色绯红,半边身子都快瘫软了,脚下虚浮,单江别俯下身来,往他耳畔又吹一口气。
贺情忍无可忍:“你他妈吹风机上身啊?”
只听单江别暧昧道:“其实已经出了。”
贺情一听这话,酒瞬间醒了一半,怒道:“有你屁事?”
给他脸了!
就知道这孙子今天把自己引这儿来不安好心,没想到还真的被黑了一把。
应与将入蜀开始就为各方想拉拢的人脉,上周金港赛道那事儿没多久就传遍了,人人都想就着贺情的面子给应与将难堪,哪知道想坑他的大有人在,单江别就是头号人物。
借自己的手去折腾应与将,贺情这回是彻底跟应与将结梁子了。
单江别还一阵低笑:“可不就是屁事儿嘛……”
贺情可太恶心他了,看着都想吐,这时只顾着应与将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也不想多问,疾步直径往电梯口走。
单江别在后面拉他手,贺情脖子上越来越红,手臂上也痒痒,他怒不可遏,大喊:“放手!老子过敏了!”
“没事,情儿,又不是传染……”
贺情骂道:“你他妈别喊我情儿!”
走廊上有端着盘子路过的服务生,看他俩拉扯都望着单江别偷笑,花枝乱颤,笑得贺情一阵恶寒,估计这傻逼经常在这儿调戏良家妇男妇女。
兰洲刚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单江别拉着贺情不放,冲过去一肘子推单江别,后者也喝了不少,没太在意,只当兰洲没个轻重,晃着手臂喊:“兰少,下次还来啊!”
匆匆关了电梯门,贺情靠在壁上,粗喘着气,眼神有些涣散。
兰洲拉开他毛衣下摆,露出贺情结实好看的腹肌,不过这时也顾不得欣赏了,兰洲急道:“情儿,你过敏了!”
贺情摇头:“我,兰兰,我现在有事儿……”
兰洲骂他:“什么批事比身体重要!”
贺情说:“可不就比身体重要嘛……”
兰洲不管他,驾着他就往泊车的地方走,一股脑塞进后座落了车锁,往最近的成飞医院飞驰而去。
成都入了夜,又是一片万家灯火,处处璀璨通明。
这会儿还不算冷,等到了春节,偌大的锦官城就要成为空城了。
冬天的车也少了不少,都呼呼朝外排着气,从高一点儿的桥上往下望去,一溜儿车屁股闪着红黄尾灯缀上黑夜暮里,有如流萤千百,梦落人间。
看着那尾灯,贺情头疼,又想起应与将。
兰洲一路从二环逼逼到三环,念叨得贺情都要疯了。
“情儿啊,过敏了要打针,查过敏源哦……你不要怕,有我在……”
“金港那事,我和风堂都想把应与将他弟给打尼玛一顿!”
贺情跟受了惊似的,叫苦不迭:“求你俩了,可别!”
这时,一阵电话铃扰了他的思绪,贺小少爷一摸包掏出来,看都没看就滑动接听。
耳边传来的声音如丛林深深里野兽的低吼,是一个男人的低哑话语。
“贺情。”
是应与将。
“华西医院,我等你。”
贺情拿着手机不吭声,兰洲从后视镜里瞅他,喃喃一句:“情儿,咋个不说话了?”
“我应与将。”
男人说完话,电话就挂断了。
这边刚刚驶入三环路,兰洲开了运动模式,路虎车速刚提起来,就看到贺情红着眼。
“兰兰,调头,送我去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