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道回来……早先干嘛去了……”稍长一点的句子，云翰升都要换好几次气，都七十岁的人了，加上心脏一直不好，都不能太大的情绪波动。

杨珊赶忙打着圆场，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你爸就是嘴硬，天天盼着你回来呢。”

“爸的身体好些了吗？”看云翰升的状态和杨珊的表情，云昕就知道情形不容乐观，她出生时，云翰升就已经四十岁了，再到后来云泽出生，也算是云翰升老年得子，所以对云泽溺爱有加。

杨珊是云翰升的第二任妻子，云昕上面，还有个姐姐叫穆晗，穆晗是随她母亲姓。

“这间卧室，我一直让人打扫着，就等着哪一天你在外面玩够了，突然想回来了……”说着说着，杨珊的鼻子又觉得酸，她仔细打量着女儿，几年不见气质更见成熟了，“让妈好好看看你，你看你都瘦成了什么样子……”

“妈，对不起。”云昕吸了吸鼻子，不觉也落了泪，她轻轻抱住杨珊，“对不起……”

“知道错了就好。”杨珊轻轻拍着她的背，她这女儿总喜欢把事情埋在心里，也不知道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过得怎样，“晚上，叫小泽他们一起回家吃饭，我们一家人，也聚一聚。”

“妈，实话和你说吧，我这次回来，是想拿回属于我们的股权。小泽不管事，把决策权都交给了穆晗，再这样下去，云氏总有一天会垮的。”

杨珊气急败坏，“你为什么一定要和小晗去争呢？我们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分得这么一清二楚。”

“现在爸还在，她不敢对我们怎么样，要是爸走了，你觉得她眼里还容得下我们吗？妈，你不管公司的业务所以不知道，你看看现在runner有多少项目是外包出去的，穆晗现在在用云氏的资产养其他公司，你还不明白吗？”云昕这些年看似不怎么插手公司管理，但实际情况也从云泽那了解了十有八-九，她母亲和弟弟都是不管事的，都意识不到穆晗是在背后阴他们，就算云昕自己不想蹚这趟浑水，也要为杨珊和云泽考虑。

“你把她当一家人，她不一定把你当一家人，穆晗就从来没把自己当过云家的人，妈，你别问我为什么，她的为人我心里清楚。”云昕舒了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我会开始接手云氏的生意，这些事情我会处理，但是穆晗不值得信任。”

“云昕！你想接收你爸的生意我没意见，但这样影响和睦的话，别再说第二次了。”

晚上七点，再见穆晗，这情景，果然和自己想象中一模一样。

红唇，大波浪，恨天高，怎么高调怎么来，还是穆晗的一贯作风，尤其是那双凌厉的凤眼，以及看人时不可一世的神情，她用手拽着苏婧然的手腕，丝毫不注意手上的力道。

“穆晗，别这样。”苏婧然在她面前毫无气场可言。

“你不是想见她吗？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她。”门外，穆晗扣住苏婧然的手腕，拽到跟前，“还是嫌我多余，妨碍你们干好事了？”

“你回来了。”穆晗牵着苏婧然的手，将她带进大厅，穆晗和苏婧然的关系，云家人都是知道的。

一句看似平淡的问候，只有云昕和苏婧然能听出里面的挑衅。

云昕神色不改，一切都无动于衷的模样，“好久不见。”

“你回来也好，帮我打点打点生意。”

“小苏也来了，正好你和云昕也是老同学了，很多年没见了吧？”杨珊在一旁笑着招呼。

“你们姐妹和睦最好……也省的我一把年纪还来操心……”今天两个女儿和儿子都在，云翰升心情也好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也没那么严肃了。

饭吃到一半。

穆晗就好像有意为之，扭头笑着问苏婧然，“你和云昕以前关系挺好吧。”

苏婧然低头，无话可说。

“还可以。”云昕一边喝酒一边说。

“我和婧然姐关系也好啊，是不是呀？”云泽这时候傻乎乎地横插一脚，倒是缓和了一点气氛。

饭桌上，苏婧然偶尔去看云昕一两眼，她真的一点留恋也没有了……苏婧然盯着餐碟，在心中嘲笑自己，像她这样不堪的人，云昕怎么可能会一直喜欢她下去，果然是她太天真了。

晚间，苏婧然回到自己的住处，满脑子还是想着云昕，但她心里也清楚，云昕再也不会接受她，不管以前有多爱多迁就。

刚关上门，穆晗就将她压在墙上，伸手去解她的裤子，苏婧然抓住她的手，疲惫的声音里带点哀求，“穆晗，改天吧，我今天不想做。”

“你还在想她，不想和我做，是想和她做，是不是？！”

“呃……”没有一丝准备，硬生生就进去了，路是自己选的，现在后悔了也是自作自受，苏婧然皱眉，“不是，我和她不可能了。”

*

今天天气很好，夜里星空璀璨，云昕一个人站在天台上，吹着夜风。

“姐，跟我说说她的情况呗，那天我在公司遇见她了。”云泽开了两罐啤酒，递了一罐给云昕，猛灌一大口，果然夏天和麦芽汽水儿的味道比较搭。

云昕反过身，倚在栏杆上，风吹的她发丝凌乱，她随意拨了拨，问，“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怎么认识的？”

“发邮件认识的。”

发邮件？云泽总觉得云昕是在逗他，“你们网恋认识的啊？”

云昕原本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