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余致远冷笑,“她算你哪门子的嫂子?”
梅衫衫揉着手腕,眼眶微红,眸中隐隐泛着水气,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余致远更是恼怒,“还装?你装够了没?表面上什么事都没有,背后你就这样捅我刀子?!”
他掏出手机,往桌子上一丢,“你是不是活腻味了?你那个破画廊,汤家的公司,你真的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
余致瑶被弄糊涂了。
离婚的新闻来的太突然,她到现在都还没有什么真实感的反应,更是奇怪。
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到底怎么回事?哥?……嫂子?”
梅衫衫冲她安抚地笑笑。
“我看到报道就知道,你肯定会怀疑我,所以我才赶紧把瑶瑶叫过来,免得你气得失去理智。”梅衫衫摇摇头,“我可经不起你的一拳一脚。”
余致远脸色铁青,“我什么时候对你动过手?!”
“就……刚才啊。”梅衫衫还捂着手腕,面色委屈。
连余致瑶也对哥哥侧目而视。刚才推门那一下子,简直恶意满满!
“……”余致远深吸一口气,在沙发上坐下,“解释。”
梅衫衫示意余致瑶坐下,自己也落座。
“不管你信不信,我也是刚看到。这不是我做的。”
她表情眼神皆是一片坦然,可余致远却不敢全信。这女人惯会做表面功夫,表面上和和气气,说不定心里在盘算着怎么把你卖个好价钱。
他的傻妹妹,可不是个被卖了还给她数钱的现成例子?
诚然,她向来很懂得把握分寸,用的手段也在他接受的范围,得到的结果是与余母和瑶瑶和平相处,为他省了不少头疼。
可这些手段,不该使到他头上来了!
“即便你不相信我,”梅衫衫看出他的怀疑,接着道,“刚才,你自己也说了——我的望梅轩,汤家的公司,都经不起你雷霆一怒,我付不起这个代价。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故意激怒你?”
“你是最懂得权衡利弊的,如果这报道是受我指示,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什么都没有,还白白得罪了你。那么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起初的怒火稍稍退散,被冲昏的头脑冷却下来,余致远凝眉思索片刻,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确实有道理。
他最惯于从利益的角度出发,分析状况,找出最有利的解决方法。
贸贸然公布离婚,的确不符合梅衫衫的利益。重要的是,她不是个蠢人,干不出这种蠢事。
“……那是谁?”
梅衫衫摇头,“我没有任何头绪。我从来没向任何无关的人提起过,所以肯定不是从我这边泄露的。”
仍是目光坦然,看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
余致远眯起眼睛,“‘无关的人’?那有关的人呢?”
切,果然会抠字眼。
“这件事,有关的人,不就是你我么?”梅衫衫看向余致瑶,“就连瑶瑶,我也从未透露过半分。”
当然还有卫修,可他不是无关的人,他有关得不能再有关了。
余致瑶感觉,自己今天,可能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你……你们……”她嗫嗫开口,怎么也不敢相信。
“是是是,”余致远不耐,“以后再跟你详说,先暂时别告诉妈。”
余致瑶满腹的问题,可在大事上,她一向还是肯听兄长的,因而点了点头。
看向同样瞒了自己这么久的嫂子——不,是梅衫衫,她心里总有些膈应的感觉。她移开了视线。
梅衫衫在心中暗自叹息。她早预料到余致瑶在知道真相后,不会再如从前一样。这个曾说过她是家人,也曾维护过她的姑娘,终究首先还是余致远的妹妹啊。
“不是你这里泄露出去的,那还能是谁?”余致远百思不得其解。
他在脑子一个个过滤商场上的敌人、对头,好像每个都有嫌疑。
作者有话要说: 修修:这次我没怎么出场,因为我在给孙子孙女买奶瓶买摇篮买幼儿园买小学买……买买买!
☆、xxxvii
-cer 37-
商场之上,竞争激烈, 余致远这些年也难免树敌。爬得越高, 被踩下去心怀不满的也就越多。大的有卫氏不用提, 小的躲在暗处的,更是不知凡几。
“这个, 还是得你去查了,”梅衫衫道, “我的那些关系手段, 没有哪个是你不知道的, 你来查,肯定比我更快。同时你也可以再确认,到底是不是我动的手脚。”
“我自然会查。如果查到你头上, 别怪我不留情。”
至此, 余致远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
他对梅衫衫的人际关系, 不说了如指掌,也是大抵知悉的。混惯了尔虞我诈的商场,他自然不可能因一纸协议,就全盘信任她, 唯有将她的动向摸清,他才能放心让她顶着余太太的头衔,过得风风光光。
梅衫衫点头, “查到了,麻烦告知我一声。我也想知道,是谁在做小动作, 是不是故意陷害我。”
她又揉了揉手腕。
余致远注意到,脸色僵了一下。
他一向自诩绅士,对女人动手,是从来没有过的。不过刚才那一下,认真算起来,也算不上是动手,只是不巧罢了。
“你手没事吧?”他语气僵硬,“是我急躁了些。你那个佣人呢?让她找药油来,给你揉一揉。”
“邓嫂的女儿回来,我给她放了两天假,”梅衫衫摇头,“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