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愣了,我也愣了。
师父好久才缓过来,他问我付思饶是他知道的那个少将付思饶吗?
我说是。
师父又问,江琼你莫不是心仪人家吧?
我大惊。
我说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
师父伸手敲了我头,说,你为了不让他为难,自己吃这么大亏都想不起来三十六计走为上。不说锱铢必较了,别人打你你还还手也行啊,你都忍着了。这是我江百里的徒弟?这别是从太液池里长出来的小白莲吧。
我被师父说的无地自容。捂着脸说我想想,再容我想想。
一想想到了现在。
“师兄!师兄!你在听吗?”
回过神,曲杉的小爪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我摁住他的手:“我听着我听着。”
曲杉说:“那付思饶找我一次说要来君山,但他一日不在天策府,天策府就安定不住。他要是敢走,只怕主帅又要易人了。”
我平复一下悸动的心跳,问到:“那他可有说来君山做什么?”
曲杉哈哈一笑,说:“还能做什么,他说要来问问师父,李承恩的事。”
一瞬间天地失色,我的心情一下子跌落下去。
“他还要我带话给你,我说带什么带,有话问本人去。”曲杉拍了拍我肩膀。
我苦笑,伸手揉了揉曲杉的小脑袋。
李成恩的事就是一根刺,横在我与他之间。
我自然不会怪师父,也不会怪他。我师父天生反骨,不是他做的事都会认下来,要他自己去解释只会说不清。要我来解释的话,这要怎么开口呢?
况且我对他,也是有疑问的。我被抓数日,一直到受审,一次都没有见过他。
后来若不是师父赶来救我,现在我坟头怕是已经开始长草了。
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何缘由。
思来想去这些话实在难以开口,真是个死循环。
君山就像桃花源,在这里过的时间总是特别快。半年过去,我的伤终于痊愈了。天气渐冷,师父要带师弟去少林历练,我无事可做,只好眼巴巴地送他们上船。
大约是看我样子太可怜,师父招招手,示意我凑上去。
我靠近了,一个纸条交到我手上。
“你要是实在闲的无聊,就去雁门关给为师打一张白熊皮来。”师父说,“上面写着时间,掐着时间去,别着急。”
师父很少让我做这种跑腿的事,我有点莫名其妙,但看他一脸严肃,也不像是开玩笑。我点点头答应下来。
曲杉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字,惊呼:“师父!这不是……!”
剩下的话被师父捂了回去,师父一胳膊夹着曲杉,一手解开缰绳,撑起了船。
小船离岸渐远了,师父回过头扬声跟我说:“阿琼,师训你还记不记得!”
我一愣:“什么?”
师父笑了一下,说:“心之所向,不违本愿!”
我用力点了点头,看着师父和师弟的小船远去,直到看不见了才舍得眨眼。
师父这是在宽慰我吧。
心之所向,不违本愿。
我想着师训,转身收拾了东西,准备前往雁门关。
……
……
雁门关真是太冷了。我穿着厚厚的棉衣,走在山间的雪道上。水牢之后我变得特别怕冷,尤其容易受风寒,再也不是赤膊小霸王江琼了。付九若知道我现在肯乖乖穿衣服,大概会欣慰吧?
哎,无事想他做什么呢。
我眯着眼睛看着地图,图上只有一个大概的范围,没有说明具体哪里。我已经进入了范围,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随时可能遇到熊。
我想起客栈老板娘问我此时来雁门关做什么,我老老实实回答道打熊时,老板娘一脸看疯子的表情看着我。
我忍不住笑起来,打个熊很奇怪吗?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