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还小的时候,梁家习惯从他称谓,喊梁昉为“妹妹”,喊梁佼为“弟弟”,喊长子梁承为“哥哥”。孩子们渐渐长大,母亲开始称呼他们的名字。父亲偶有顺口,还是会喊成幼时的称呼。
“公司企划部门有个经理职位正在招聘。妹妹可以借机锻炼一下。”梁承稍作思量后回答道。
“她毕业后不肯进家里企业,正是要逃避你我。”
梁承略略思索,计上心头。
“妹妹毕业这两年,做过三家公司,也算积累一些职场经验了。她一向精灵鬼怪,不如开一支基金,让她涉足一下风投。”
父亲微微点头:“你觉得给她多少合适?”
“两千万?”
“昨天跟赛华商贸公司谈判,快六十岁的老总,谈判桌上,我看你快把人家压榨哭了。对你妹妹,你倒是大方!”
“生意怎么能跟亲情比呢。”梁承被夸,笑笑地回答。
梁父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点着头,应允。
“给她两百万。”
“多少?”
“两百万。”
“会不会太少?”梁承有些摸不着头脑,妹妹18岁成人礼,父亲豪掷六百万包机组团去纽约妹妹的学校开y。妹妹开的两辆车,合计也不止200万。为何风投基金只给这么点儿?这让他这个当大哥的又如何说得出口?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生意归生意!”
梁承唯有闭气养息,父亲六十有五,体魄上已经不再年轻,可头脑转的,一点不比他这个年轻人慢。
“房租、员工、前期运营,七七八八加起来消耗不少,再投资恐怕腾挪不开。”梁承为了妹子着想,再尽力一把。
“我们位于静安寺的7a写字楼,给她腾一间。免租。员工可以调两个给她。工资算在集团内。我只看她的利润百分比。她要是有能力,我们可以追加投资。她要是只会玩,多少钱扔进去都是打水漂。”
父亲话说到这份上,想来已经很坚决了。梁承及时闭上嘴,唯有赞同。
“晓欣那孩子最近好吧?”见离公司还有一段时间,父亲开口问。
“谢谢爸爸关心。明年夏天毕业。这会正在做毕业设计。她昨天还跟我炫耀,说自己毕业设计已经有了初步模样,导师很欣赏。”
“她毕业之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梁承脸上浮现喜色:“我们计划,等她毕业就结婚。”
梁父很满意:“你年龄不小,是该成家做父亲了。我在你这个年龄,儿子都5岁了。”
梁承笑。跟父亲聊天,他常有脱离感,譬如父亲会说,“我儿子都5岁了”,而不是“你都5岁了”。这种轻松与冷幽默,可惜妹妹和弟弟体会不到,不然他们也不会觉得父亲高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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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家王姐最后一遍检视工作人员布置好的浴缸四周,觉得无可挑剔,才去敲小主人的门。梁昉本来好心情写在脸上,到了盥洗室门口一瞥之后,却脸色微怏。
王姐心中吃惊,她知道小主人不悦是因为沐浴准备工作不到位,可她不知道哪里需要改。敏锐地察觉到梁昉的不悦。
曾去荷兰的古堡里参观过全球独一无二的专门培养高级管家的国际管家学校的王姐,认为自己是证书管家中的实力派,实力管家中的理论派,言而总之,总而言之,胜任私人管家游刃有余。
在梁家三十余载,随着梁家财富增加,王姐的管家能力也突飞猛进。可如今,站在小主人的紧闭的盥洗室门口,大有挥之不去的阴沟里翻船的囧迫感。
王姐不由纳闷,内心直后悔没有勤快检查那个离职女孩准备后的效果。不然,凭她这业内顶尖的专业管家的犀利眼光,肯定一眼看出差别。
不服气的王姐当下没作声,从三楼下来,跟同事安排下重要事情的负责人,自己便驱车去一家人才中介公司。
如果没有记错,这家名为“如亲”家政的对口人才输出公司,一定比她更了解那个人。小安全名叫什么来着?对,安彩瑞!
自带威仪感的王姐登堂入室,小前台不敢拦,王姐直接推开了“廖总”的办公室。十平方的单间,两面书柜塞满了打印材料,两平方左右的桌面,成摞地堆放着建立,廖宗从两个屏幕的电脑前抬起头。
王姐和廖总彼此见过——在一家有米其林二星大厨坐镇的茶餐厅。廖总恭喜双方达成人才直输合作共赢关系,请王姐吃饭。那一次,廖总很像一位“老总”。
今天再见,王姐顾不上吃惊与感慨,开门见山:“你还记得上次给我们推荐过一个年轻女孩,名字叫安彩瑞?”
“记得!输送给您的人才都是精挑细选的,当然记得!”
“她跑了!”
“偷了多少东西?”廖总脸色一阵,惊恐中来,深怕找他连带赔偿。
王姐一摆手:“没偷东西,连当月工资都没要!”
廖总一听,放下心来。他喊前台泡茶,请王姐坐坐坐。
王姐往背后发污的米白色双人沙发上瞄一眼,连动也没有动,站在廖总的办公桌前,继续说道:“你想办法。我要她再回去!工资可以谈!”
廖总当然听得懂“工资可以谈”是什么意思。他送出去的人工资多,他相应得到的提成就多。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廖总拍胸脯。
王姐刚露出一个舒心笑容,廖总便话锋一转:“但是……”
“但是什么?”
“你总要告诉我,在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