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不知是李江的那句“夫妻”取悦了他,还是那句“情深似海”的功劳,他的脸总算没有刚刚黑了。
“可她不准朕进殿去。”骆显道。
李江笑着提醒道:“那您以往是如何进去的?”
骆显恍然大悟,看了一眼李江,道:“看不出来,你还有点儿用处。”
李江笑着弯腰:“奴才愚钝,全靠皇上点拨。”
骆显大笑一声,心情豁然开朗,兴致勃勃地就朝着西宫去了。
西宫的宫墙下,骆显正欲翻墙,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绕着西宫走了两圈,将李江弄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皇上?您不进去?”李江压低了声音问道。
骆显一指宫墙:“你先去试试。”
“奴才?”李江大惊,“奴才可没有这功夫,翻不过去啊!”
骆显一抬手,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上前,一左一右地站在李江的身边。
李江哭丧着脸:“皇上,您就饶了奴才这把老骨头吧。”
骆显背着手,抬了抬下巴,道:“翻过去,朕看你这御前总管还能再当二十年。”
诱惑太大,李江顿时就清醒了过来。是啊,左右都是翻,为主分忧,这不是大好的机会吗?何况皇上说了翻过这道墙他还能做二十年的御前总管,何乐不为?
放下拂尘,他搓了搓手,一个字:翻!
左右两个小太监架着他往上爬去,李江咬着牙,就算是翻过去摔断骨头他也认了。
骑上了宫墙,李江咽了咽唾沫,正准备往下跳,骆显站远了问道:“里面有什么吗?”
“太黑了,奴才看不清。”
“你跳下去试试。”骆显道。
李江:“……”
得了,跳吧!
“哎哟——”一声尖叫,骆显侧了侧头,不忍听。
李江以为自己会摔死,没想到是摔在了一个大大的渔网里面,他这头鱼一钻进去,四周就有人举着火把围了上来。被吊在渔网里,悬在空中是什么滋味儿?
“反了,快把咱家放下来!”李江见四周都是小太监,忍不住抖抖大总管的威风。
须臾,两侧的道路让开,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了李江的面前。
“啪!”李江甩了自己两耳光,“奴才有罪,这胡咧咧什么呢,请娘娘饶恕!”
舒慈踱步到他身前,绕着渔网走了半圈,道:“李总管可真是忠心耿耿啊,这么高的宫墙,您这把老骨头也敢身先士卒?”
李江:“……”有苦难言。
“娘娘,您见笑了……”李江讪笑。
舒慈一挥手,两侧的绳子便松了开来,李江被摔在地上,屁股差点儿被摔平。
“哎哟喂——”
舒慈站在他面前,道:“出去告诉你主子,再敢行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本宫下手可就没这么轻了。”
话毕,两个小太监扶着李江站了起来,然后大门一开,扔出了殿外。
门开的瞬间,外面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趁虚而入,两侧掌门的太监也不敢半路把门关上。得了,夹坏了皇上,你还想脖子和脑袋不分家?
“这是在做什么?”骆显装腔作势地进来,一扫里面的景象,一眼就看到了那张大网。
“本宫处理宫务,不劳皇上费心。”舒慈冷淡的说道。
骆显说:“大半夜的闹出这等动静,是嫌宫里最近太平了是吗!”
舒慈挑眉:“这就要问皇上了,深更半夜的,您身边的总管大人怎么会翻我西宫的宫墙呢?”
骆显避重就轻,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道:“朕和你们娘娘有事要议,你们都退下。”
“是,奴才们告退。”
宫女和太监们纷纷退下,一下子都散尽了。
低沉的夜色,裹着一股不知名的花香,游走在空气里,钻入人们的鼻尖。
舒慈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果是来向我解释收押我兄长的事情,那就不必了。”
“谁说朕要向你解释?”骆显上前一步,“朕是来看儿子的。”
舒慈侧开一步,挡在他的面前:“他很好,不用你看。”
“你呢?”他往前走了一步,用胸膛挡在她的面前,“你还好吗?”
“你说呢?”她仰头看他,“我的男人在关键的时候没有站在我这一边,反而是想方设法地来糊弄我,如果是你,你有何感想?”
“朕连命都可以给你!”他抓住她的手,双眼迸射出来了光芒,那是他想要急于证明自己。
舒慈看着他,半晌,轻笑一声:“命可以给我,但我却要为你的皇权让步,对吗?”
命又算得了什么,于他而言,这万里江山,千万子民,哪个不比她来得更为重要?
“你说过,要给咱们的儿子留下一片海晏河清。”他注视着她,像是要看进她的心里去。
她侧开头,选择无视他的目光,嘴角抿唇一丝冷意:“所以我也没有阻拦啊。”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难道不是在和朕置气?”
“是。”她轻笑一声,“我是在跟你置气,但理由是我不想见你,而不是通过和你生气来给你压力,让你收回成命。”
她甩开他的手,抬头看他:“你不能要求我理解你还要支持你,这两者,我只能做到前一个。”
他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女人原来是这么复杂的生物。她们可以完全分割开理性和感性,理性觉得他没错,但感情上绝不轻饶他。
“解释清了?”她嘴角一勾,像是在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