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畅,你过来。”舒慈招手。
正坐在桌边吃橘子的乐畅跳下凳子,跑过去:“母妃。”
“你看看这个,是什么。”舒慈问。
“大木头桩子。”乐畅说。
舒慈一个眼神,紫婵立刻上前,说:“公主,这可不是普通的木桩子,这是一个玩具。”
“玩具?”乐畅终于有了一点儿兴趣。
紫婵上前给她演示怎么玩儿,她动作轻快,能躲避每个转过来能打到背的木头,像是在跳舞一样。
“我也要玩儿!”
“来,奴婢教您。”紫婵稳稳地停下,笑着招手。
把人坑进去后,舒慈满意的转身离去。
两旬过后,乐畅终于抗议了。
“母妃,儿臣最近好累啊……”乐畅瘫倒在塌上,再也不想玩儿紫婵送给她的那些玩具了,没一个能不费力气的。
“听故事吗?”舒慈放在茶杯,老神在在的问。
“要!”乐畅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一边吃着紫婵剥来的橘柑,一边翘着二郎腿,笑得很是满足。
好,鱼儿上钩了。
“从前,有一个小姑娘,她是小伙伴儿里面最矮最胖的姑娘,谁都不知道她最后会成为一位大侠。”
乐畅蹙眉:“又矮又胖?是我吗?”
“不是,是故事里的主人公。”舒慈拍了拍她的胳膊,“不要打岔,听母妃说。”
“好。”
“这个小姑娘家里很穷,因为遭受了雪灾,田里的庄稼都没了收成,家人为了活命,只好把哥哥姐姐还有她一起送到大户人家去做工。做工知道吗?就是干活儿。”舒慈缓缓道来,“开始的时候她做的活儿总是最多的,吃的却是最少的,很快,她就晕倒了。”
“然后呢?”乐畅坐了起来,表现出了兴趣。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在打拳,梦里一招一式她都看得很清楚。白胡子老爷爷一拳就将碗口粗的大树拍折了,这样她觉得很厉害。于是,她醒来之后就把这些招式画在了纸上,每天跟着学。时间久了,她再去干主人家派下来的活儿就觉得很轻松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乐畅摇头。
“因为她力气变得很大,无论是砍柴还是打水,她轻轻松松就能完成。”
“有一天,她又梦见了这个白胡子老爷爷,她居然看到他飞了起来。”
“飞?”
“对,老爷爷轻轻一跃,就能跳上枝头。小姑娘对此很是惊奇,她觉得跟着老爷爷做,以后有一天她也能飞起来,离开这个让她辛苦的地方。”
“那她飞起来了吗?”
舒慈起身:“乐畅,你跟我来。”
紫鹃伺候乐畅穿好鞋,母女俩一同到了屋外。
“紫婵。”舒慈喊道。
紫婵点了点头,说:“殿下,您看好了。”
乐畅懵懵懂懂的点头。
紫婵站在庭院的中间,深吸一口气,终身一跃跳上了大树的树杈,然后借力一蹬,飞上了屋顶。
“哇……”乐畅看呆了,小嘴儿张大,整个人都愣住了。
很快,紫婵从房顶一跃而下,稳稳地立在她面前:“殿下,看清楚了吗?”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乐畅激动得脸蛋儿都红了,整个人蹦了三尺高。
舒慈问:“乐畅,你想像紫婵一样飞起来吗?”
“想!母妃,我可以吗?”乐畅双手紧紧地抓住衣裙,兴奋得鼻尖儿冒汗,在她眼里,紫婵已经变成了故事里的姑娘,那个最终会成为大侠的人。
“好,那你就拜师吧。”舒慈笑着说。
乐畅仰头看紫婵,以往端茶送水、熨衣叠被的人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了,她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对紫婵的崇拜。这一刻,她喜欢紫婵更甚于舒慈。
大侠,一听就比公主霸气啊。
上书房,钟衡疆,皇上亲封的御前大臣,正在和皇上商讨关于春猎事宜。
“骆家以武起家,此次春猎,务必要展示出我南秦男儿的风采,一方面震慑北狄人,一方面也整整军风。”骆显负手而立,气宇轩昂。
“咱们自己的北军不怕,就是南军,松弛懒散,一时半会儿也很难彻底扭转这股歪风。”钟衡疆说,“不过骁骑营也有不少小将骁勇善战,提出一两个震慑一下南军不成问题。”
骆显:“南军整体军风涣散,不过是主将的问题。”
后来的有句话可以完整诠释骆显此时的心情,那就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皇上圣明。南军的主将何宗之仗着世袭下来的爵位不把军纪放在严厉,任人唯亲,把南军搅得一片浑浊,就算是有能力的将士也很难出头,故而南军在之前对抗叛王的时候不堪一击,若不是皇上您登基,只怕那何宗之早就被先帝片成肉泥了。”钟衡疆说。
骆显轻笑:“京城这些世家大族,仗着土生土长,祖宗们开国有功便不把皇权放在眼里。趁着这次春猎,朕就来动一动他们,也给他们松松筋骨,长长记性。”
钟衡疆痛快极了,他原是京城人士,但因朝局混乱奸人横行所以屡次撞头,这才决定北上投靠明主。现在天下大定,凭什么让这些一无是处的人坐享他们搏杀出来的天下?
“行宫那边也让人准备着,防卫这一块儿朕就交给你了,若有什么差池,你知道朕会怎么做。”骆显转身落座,看着钟衡疆。
“卑职领命。”钟衡疆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声音浑厚。
行宫里,舒贵太妃一行人已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