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焕之看了一眼自己的系统再次给自己上紧箍咒:就剩28万多的经验值了,这次要再摔了,搞个轻微伤还行,搞个轻伤她就真得去医院了。
但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宁愿因为是一天内的第二次消除疲劳交奢侈税,也要花10万经验来一把。
最后的决赛对于陈焕之来说没什么好说的,也一点都不想回忆,广阔的赛道上前面全是人,关键是她明明留有余力却不敢跑,这种感觉她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而且以后也一点都不想再次体会了。
“……陈焕之的起跑依然很棒,0.163秒……但是起跑过后陈焕之落在第八位,现在第一位的是来自美国的选手贝尔、陈焕之!陈焕之在50米爆发了,她在缩短跟前面选手的差距……超过了!她超过了第七位、第六位选手、现在排在第六位……冲线!11秒47……在复赛和半决赛有伤的情况下,我国选手陈焕之顺利完成了女子100米的决赛,并取得了第六名的好成绩,这是我国历史上首次有选手进入该项赛事100米的决赛,让我们一起恭喜陈焕之,并期待她的未来。”
解说沈文斌的话也正是现场大部分观众的心声。说实话看到陈焕之半决赛摔那一跤大家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完了现在还能继续比赛,还赢了俩黑人小姑娘,已经很了不起了。虽然有个别观众并不明白百米赛事上一个黄种人进入决赛意味着什么——虽然只是世青赛——他们还以为能来看到个金银铜牌什么的,心中失望不已,但这部分观众也只是汪洋大海中的一捧水,没翻起什么浪花来。
没受到外界苛责的陈焕之站在终点吐了口气,觉得有点惘然若失。她和其他选手一一拥抱过,恭喜了得到奖牌的美国和牙买加选手,谢过了她们的慰问,陈焕之站在刘鑫源面前,没精打采的,“教练,我觉得我有点缺乏体育精神。”
刘鑫源刚才还兴高采烈呢,这会儿猛不丁来句这个,差点吓出一身冷汗,缺乏体育精神?她打针了?吃药了?!不能啊,每天看得那么紧她没钱没空间也没人给她弄药啊。
幸好陈焕之紧接着就说,“我刚才明明能再跑快点的,但是我不敢,我怕受伤,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更快更高更强什么的。
虚惊一场的刘鑫源差点一巴掌打她背上,一拍栏杆,“瞎说话!吓死我了。你这是书读多了脑子不好使了,这算啥,你是没见过田径场上散步的呢,这是策略。再说了,为个世青赛,拼死拼活的也不至于呀,要是奥运会还值得拼一把。”
其实为了世青赛带伤上阵拼命的各国运动员也都多了去了,只是刘鑫源对她有更高的期待,自然不允许她提早夭折,想了想又问,“要是我让你带伤打封闭去跑你跑不?”
陈焕之一秒都没犹豫,“不跑啊。”
刘鑫源给噎得翻了个白眼,“那你在这儿纠结个屁啊。”过了一会儿,补充条件,“奥运会决赛跑不跑?”
陈焕之犹豫了一下,“要看情况……能得奖跑不能就不跑。”比如参加完比赛的经验值正好够治伤,这个事情就做得,否则当然是不要。
“……走吧,高兴点。虽然第六名,但咱们是胜利者。”刘鑫源说,“徐指把要采访你的记者都带到小会议厅了,咱们也能开个小型发布会了嘿。”
“对了,别跟在我跟前似的什么都瞎说,不知道怎么回答的你就笑就够了,里面有外媒,涉及到国家形象的,知道了吗?”
“知道啦!”
她知道个屁!
刘鑫源和徐指导一起面无表情地看着旁边的陈焕之用纯正的英伦口音怼英国记者。
“……首先你说的我的成绩不合常理地大幅度提高就是个谬论,贵国选手塞西尔的200米申报成绩是多少我没注意,但是她的第一轮预赛成绩比决赛成绩慢了足足一秒,请问是不是比我0.1秒多的成绩提升更明显?另外决赛的所有选手都经过了尿检,兴奋剂实验室会证明我的清白。而且b瓶会在wada留存10年,欢迎随时复查。”
“第二我能够进入半决赛是完全符合规则的,违规的选手偷走了我的晋级资格,而赛事主办方用强大的科技实力、国际田联用极高的工作效率让一切都回归正轨,我晋级半决赛并且用我的实力证明,我就是有这个资格、我就是应该晋级半决赛。”
“第三如果这一切巧合有任何提前安排的迹象,那我就不会一无所知地在复赛后的晚上跟我的队友一起玩飞镖玩到半夜,导致我右臂肌肉拉伤,不止影响了我的成绩,还让我在半决赛的时候因为冲线用力过度失去平衡,以至于影响我的决赛状态。如果我知道这一切,我想我的决赛成绩应该会更好,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第四我摔倒在终点线前面,确实影响了塞西尔选手的成绩,她最后减速从我腿上跳过去了,我很感激她,她是个高尚的人,我对她未能晋级决赛感到很抱歉。”但是讲道理,她减速前也是小组第六晋不了级的好嘛,只是这句不能说。
陈焕之说完一扭头,无视还有话要讲的英国记者,抢过徐指导的工作,示意第一排的《体坛》记者该他了。
体坛记者几乎是忍着笑站起来的,“你好陈焕之,首先恭喜你进入百米决赛创造了我国在这个项目上的历史最好成绩。”
陈焕之也展颜而笑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