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样就很好!”贾史氏听贾赦说完就开口道,“琏儿就住那里挺好,和我也亲香些,免得被你这样的老子带坏,学些不三不四的毛病去。”
贾赦对贾史氏嘿嘿一笑,也不反驳,又把视线转向了贾王氏:“我看东南角的那梨香院不错,还有朝外开的门。和我那院子正好连成一片,比弟妹之前安排的院子也宽敞,以后琏儿就和凤丫头住在那处就好。”
停了一停,贾赦又说:“以前因为气那花园里的水塘淹了我的瑚儿,就铲了那水塘封了半个园子。如今我想着,到底已经这么多年了,我也该放下了。索性就把那园子重新修整起来。”
贾王氏有点懵圈,不明白前面还说这贾琏婚后住在什么地方,怎么后面又说起水塘的事情来了?不过听见贾瑚的名字,她却不由得心头一跳,不自觉的就有些警惕起来。
和贾王氏同样感受的还有贾史氏。当年贾瑚落水、张氏难产身亡,贾赦大闹了一通,把张氏的嫁妆也拿走了。如今再次提起来,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贾赦也不想出什么幺蛾子,只想恶心恶心二房而已。如今他被贾史氏拿捏着,不得不让老二两口子住在荣禧堂里头,可他给老二添堵的心却一日强过一日。他不能闹得太过分,不然丢人的是贾氏全族,可又不能不闹,不然他们父子真要被挤兑死了。这个度贾赦自认还是能把握好的。
贾史氏虽然对贾赦多有不喜,这些年偏帮二房打压大房,可对这个大儿子还是了解的。一看贾赦的神情就知道,这事儿要是不依了他,估计又是一顿好闹!上次贾赦有这神情的时候,除了几个月前把赖家人处置了断了自己的臂膀,再往前就是他原配张氏身故的时候了。
这样一想,贾史氏也不耐烦了。自从少了赖嬷嬷一家人,她对府里的掌控不如从前,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再应付老大的一场闹,索性就允了他,也不是什么大事!
“既然老大这样发话了,老二家的,你也不用费心巴拉的给他们置备东西收拾院子了,且依了他就是。”
“是,全听老太太的。”贾王氏一听,就知道老太太是打主意等凤哥儿进来自己提出要搬呢!这样一想,她抿嘴一乐,也不说话了。
贾赦看目的达成,也不多呆,领着邢夫人就出来了。到了东大院,贾赦打发邢夫人自己回内院去,他脚一转,就到了外书房来——贾琏还在那儿等着呢!
“父亲,如何了?”贾琏看贾赦进来,赶紧先把主要问题问了,也顾不上行礼了。
贾赦白了贾琏一眼,上去蹬了贾琏一下,把他从主座旁蹬开自己坐了上去:“成了。梨香院以后就是你们的。”
今天和贾史氏的交锋,贾赦事先可演练了好机会。如今想来他心里还怦怦跳呢!之前处理赖家那一回,贾赦的胆气还有那一箱箱东西支着呢;今天这一出却是全靠自己了。
想他当年年少的时候,也是走马章台的fēng_liú少年,但见了当时的朝廷重臣,也能叔叔伯伯叫上几句;往来的同龄人都是皇子宗亲一流。如今呢?也就只能在家里和自己偏心眼的母亲别别苗头了!可笑啊!
贾赦自嘲着,脸上带着点气不甘的表情来:“明天给我找人来,把东大院梨香院连成一片!就从荣禧堂旁边给我起一道墙!”他要光明正大的砌墙,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贾家袭爵人住不得正堂,只能自己开门立户了!
到时候琏儿的婚礼也不必在荣禧堂了,直接就在这东大院!缺了他这东大院,政老二的荣禧堂也算不上是正堂了!
贾琏看贾赦执拗的样子,心里头也是累。果然人越老就越像小孩儿似的没头脑的发脾气。可他爹才四十出头,怎么就开始这样了呢?不过……他爹自来混不吝,有这种举动想法好像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贾琏虽然觉得自家爹不像样,可还是按贾赦吩咐的请了泥水匠工来,沿着梨香院和东大院处开始修整砌墙。
因为供料足人数多的原因,才两天的工夫就把东大院靠着梨香院的那一片都连在了一起。
贾史氏婆媳二人原本还怕贾赦又要惹事,没成想只是把梨香院和东大院连上,遂也不关心了。
贾琏等的就是她们俩不关心的这个时候。他立刻就又添了一批泥水匠来,把从荣禧堂东边被贾赦封了好几年的花园开始全都砌墙封进了东大院的范围,甚至连马厩都没放过。
等墙砌好了之后,整个东大院含着马厩梨香院花园,成了一个“凸”字形的院子,那凸起的一块正好顶在了荣禧堂处,整个荣国府就这样被一道墙分成了两户一般。
丁礼在如今的将军府里也得知了消息。他是没想到贾赦原本只是默默的破罐破摔,如今是大张旗鼓的破罐破摔了!他是真没想过贾史氏回过神来之后一定会和他闹吗?
“人吧,不能憋。憋的时间长了,不是灭亡就是变态。贾赦这情况明显是有点变态了。”方洋挥挥手不在意的说。情绪需要疏导,不然长时间的累积和压抑就会导致一些过激行为。贾赦这明显是到了一个临界点上开始作了。
丁礼深以为然的点头。他也知道贾赦在荣国府过得憋屈,不过这孩子自己想不开,别人再怎么劝估计也没有用的。
“只是怎么看都觉得不靠谱啊!要是接了族长的位置,贾赦还不定怎么闹腾呢。我惫懒和他们扯皮,不如借着这件事一次性把贾史氏和贾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