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这么个小鬼迷昏了头,难道就没想过,事情怎么会那么巧?消失了那么久的人,偏生就在伽快要抵抗不住我们的时候出现了,偏生就在你前往地球的时候出现了,还恰好被你的下属抓到,最后更是恰好被你看到。”
“而且,在那个伽的小鬼出现在你面前之后不到几个小时,你就遭到了伽的袭击——我就不信你真的蠢得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
弥额尔没有开口回答,他只是侧着头看着男子。
凤眸中无端掠过一道寒光,慑人到了极点。
那一眼看来,滔滔不绝的男人登时就是声音一顿,等他发觉自己竟是被对方的一个眼神就惊到的时候,心里恼怒之意更甚。
“啊啊啊,反正现在的元帅大人是听不进别人的忠言了吧?”
男人恼怒地说。
因为不忿那个人对弥额尔的看重,这种挑衅弥额尔的事情他做得不少,只是每一次挑衅的时候都被弥额尔轻描淡写地避开了。因为某个理由,他认为弥额尔就算对他感到不快也不会对他真的下手的,毕竟他和弥额尔可是……
因此,第一次被弥额尔一个眼神吓到的男人此刻心底火气直冒,语言也越发不堪。
“也是,那个小家伙伺候您伺候得很舒服吧?能勾到你这种不懂风情的男人,那个看起来只是小鬼的伽床上功夫不赖啊。呵,看起来脸到是很纯情的样子,在床上张开腿扭着腰吃着你那玩意儿的时候是不是让你神魂颠倒哪?怎么样?那种滋味是不是很销魂——”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原本带着嘲讽神色的脸上的冷笑陡然僵住。
漆黑的枪口抵在了他的眉心之间,让他的脸色瞬间铁青了起来。
是的,只是铁青,并不苍白,男人并没有露出害怕的表情。
“亚历山大!”
在这种地方,他们的父亲就在隔着一堵墙的地方,他不相信这个人真的敢对他做什么。
“你居然敢用枪吓唬你的兄长——”
哧的一声。
极其轻微到近乎无语的一声枪响,男人的瞳孔陡然放大到活人不可能有的地步,他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的眉心被贯穿了一个洞口,鲜血从里面喷出来。男人就保持着这种不敢相信的表情一头栽倒在地上,在厚厚的黑色地毯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弥额尔将枪插回腰间,转过身,他看到一位身穿黑色礼服的中年男人就站在不远处。中年男人的目光从地上的尸体掠过,神色平静,然后抬眼看他,对他微微鞠躬。
“亚历山大少爷,接下来由我来收拾。”
虽然他的主人在血缘关系上有不少孩子,但是被主人认可并给予姓氏、还指定为继承人的只有一个人,他也只需要称呼这一个人为少爷。
至于其他人,都是不相干的外人。
…………
将外面那具尸体处理好,温尔.卡奈特走进房间里,他看到他的主人坐在柔软雪白的沙发上,随意将吸了一半的雪茄按了一下,抖掉一些灰。
“那个蠢货终于还是死在他那张嘴上。”
作为死去的中年男子血缘上的父亲的格曼说着,语气很是漫不经心。
“我记得我不久前还让你提醒过他注意点。”
“是的,大人。”温尔微微弯腰,恭敬地回答,“我提醒过。”
“是吗,自己找死真是谁都拉不住啊。”
格曼说着,那神色就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对他来说,就算有所谓的血缘关系,但是除了他认可的唯一继承人之外,其他的都只是下属罢了。
温尔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
“格曼大人。”
“嗯?”
“这样真的好吗?”
“你指什么?”
“亚历山大少爷是您寄予厚望的继承人,他应该选择一位名门贵女,然后诞下继承腓特烈家族姓氏的后裔,可是他现在却……”
温尔说着自己担心的事情,可是作为当前腓特烈姓氏拥有者的格曼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温尔,你也跟那个小子一样,以为亚历山大是喜欢那个伽的孩子吗?”
“……不是吗?”
他从未见过亚历山大少爷如此在意一个人,甚至是不惜自身安危也要保护一个人。
“是,也不是。”
随意吐出曼对此毫不烦恼。
“他是喜欢,但是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喜欢。”他想了一下,继续说,“温尔,你年轻的时候有喜欢的东西吗?”
“您的意思是?”
“我指的是,在你还是小孩的时候,有没有特别心爱或者是珍惜的东西?”
“…………”
温尔皱了下眉,没有回答,他不懂主人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这种毫无关系的事情。
“有些孩子会有的,明明是很普通的东西,大人根本无法理解,但是在年幼的你眼中就是无可取代的珍宝。小孩子的感情都很单纯,最心爱的,就是最心爱的,全世界只有一个,什么都比不上。”
格曼平静地说。
“如果在你心爱得不得了的时候突然失去了那个东西,对一个小孩子来说,那就像是失去了整个世界。”
“而且正是因为失去了,就心心念念地记得,所以随着年纪的增长,年复一年,反而会记得更深,然后那个心爱之物就烙印在了心尖儿上,成了一块心头肉,就像是种子发了芽、扎了根,死死地盘踞在心尖上,碰一下就疼痛难忍,越发疼痛难忍就根就长得越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