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以以ròu_tǐ在星空中停留片刻,但是,虫洞那个扭曲的空间,即使是伽,以肉身被吸进去恐怕也只会尸骨无存。眼看着那个虫洞就要塌陷了,在最后塌陷的一瞬间那强大的吸引力他们绝对扛不住,会被吸进去。
现在活着的同伴只有他们了,不能所有人都死在人类的阴谋之中!
他目光一转,落到那随着大部队正在向前航行的队伍末尾的一艘飞船上,他的眼烧红着,几乎是嘶吼着喊出了声音。
“上去!夺船!”
思绪的交流在一瞬间已经足够,在虫洞塌陷之前最后陡然加大吸引力吞噬一切的最后一瞬间,莫提险之又险地带领着残余的同伴强行远距离瞬移到那艘他看中的飞船内部。
趁着虫洞空间扭曲干扰而船舰之间无法通讯的这一刻,他们解决了那艘小型飞船上所有的人类,夺取了飞船的控制权。
他们并不想进入虫洞,也不想离开地球,可是哪怕是飞船也无法抵抗虫洞的吸引力。他们只能无法避免地跟着人类的大部队一起被虫洞吸进去,空间跃迁到另一侧的宇宙。
………………
无边的宇宙苍穹,无数船舰在星辰之中缓缓地航行。
这里已经是宇宙的中心地带,成功地通过虫洞跃迁到了这里,人类的船舰在向着他们预定的目标航行。
离他们离开地球穿越虫洞,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
“元帅阁下,不行,这位的身体在排斥一切外界的东西,根本无法给他输入营养液,再这样下去他恐怕会……”
中年军医皱着眉盯着病床上的少年,露出紧张而又为难的神色。
“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他叹了口气说,目光看向一侧的元帅。
身为人类现在的最高统帅者的男人静静地站在一侧,无声无息就给人一种偌大的压迫感。一身笔挺漆黑军装,深色的披风从他肩上黄金的肩饰边垂落,笼罩住他大半的身体。
狭长的凤眼,冻结的冰蓝眼珠仿佛是海底深渊最深的黑暗,看不到一丝的亮光。
他站在那里,被阴影笼罩的眼注视着床上安静地沉睡着的少年。
“你不想醒来?”
他说,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金属慑人的冷意。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就连旁边的那位军医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与其说他是在和什么人说话,倒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那就一直睡下去吧。”
…………
庞大的大厅之中,像是苍穹一般的半球形盖顶的大厅,无数密密麻麻的格子整齐地放置在金属墙壁之中,冰冷的寒气在金属格子之间渗透着,整座大厅冷得让人从骨子里发颤。
在大厅中央,安静地沉睡着不肯醒来的少年的身体被缓缓地推入那一人高的冰冷玻璃金属柜之中。
冰柜封闭,寒气迅速缠绕其上,透明玻璃之下的少年的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雪一般的毫无生气的苍白。
戴着雪白手套的手伸出来,轻放在冰冷彻骨的玻璃上,漆黑的发梢垂下来,挡住着那站在一旁的元帅的眼。
弥额尔想,这孩子应该会喜欢睡在这里吧。
毕竟这艘飞船是人类的所有船舰中唯一承载着地球记忆的智脑所在之处,毕竟这个冷藏大厅里无数的格子之中所保存着的,都是属于地球上的生命的基因。
睡在这里,就像是睡在地球上一样。
“睡到你想醒来为止。”
他微微俯身,细长睫毛垂下来,半掩住他的眼。
他看着玻璃下那肤色雪白没有气息仿佛是冰雪雕塑而成的冰雕一般的少年,他放在玻璃上的手指一点点攥紧。
他说:“我等你醒来。”
——
“潜入?”
“是的,我们必须返回地球,不管花费多长的时间,我们也要回去。但是,我们没有坐标。”莫提说,“所以,想要回到地球,就必须先找到坐标。”
这十来天的时间里,他和其他同伴曾经偷偷潜入其他飞船之中,凭借一个同伴特殊的能力查探那些士兵的思维和记忆。然后他们发现,关于地球的坐标以及地球的一切资料都被强行封锁了起来,只保存在最靠近弥额尔号旗舰的一艘储备舰上。
“只有在那艘储备舰上,我们才能找到地球的坐标。”
“……我们明白了。”
“只能那么做了。”
“就这么办吧!”
…………
………………
“元帅阁下!洛伊号遭到袭击!”
静坐在弥额尔号旗舰大厅的指挥座上的元帅猛地起身,令进行汇报的下属都惊了一下。
跟随这位一贯冷静得像是没有感情的元帅这么长时间,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大人会在战场上做出如此失态的行为。
这位报告的下属来不及多想,他上司的目光已逼近,感受到的可怕压迫力让他只觉得四周空气陡然一重,压得他心脏剧烈地跳动了好几下。
他赶紧继续说下去:“伽……在被袭击的洛伊号内部,监测到了伽的攻击能量!”
“调动阿尔法陆战队入舰。”
“阁下,目前只监测到一位伽的能量,只是漏网之鱼,调动阿尔法陆战队是不是太……”
“给我传令。”
像是冰一般让人颤栗的声音让那位下属胸口抖动了一下,立刻立正抬手行礼。
“是的阁下!”
“靠近洛伊号,准备接轨。”
“等、等一下,阁下,您打算亲自——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