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流瞪大的眼睛中，猩红的眼睛转动，死死的盯住了阎漠笑，口中传来的味道让他有些熟悉，还有近在咫尺的味道，让他莫名心安。

伊流的大眼睛里，泪水积蓄起来，看上去似乎要哭出来，当他看到阎漠笑那张脸的时候，他的身体就一直在颤抖。

口中的鲜血鲜美异常，带着他只尝过几次就已经忘不掉的味道，近在咫尺的人的身上，那种香味是他以前每日都围绕在身边的味道。

阎漠笑感觉到，咬着他手的牙齿似乎松了下来，他知道，伊流是在恢复神智，但是，当伊流的眼球转动的时候，阎漠笑还是下意识的将他的眼睛捂住了。

这药庐里的情况，他一点也不想让少年亲眼看到，哪怕这些就是少年亲手造成的。

伊流眼前一片黑暗，鼻间全是阎漠笑身上那种淡淡的香味，这香味似乎已经屏蔽了其他味道一样，让伊流闻不到任何之外的味道。

阎漠笑感觉到，在自己手掌下的眼睛动了动，如同小刷子的睫毛扫在他的掌心，有些痒。

“阿……果……？”伊流的声音中带着些木楞与嘶哑，似乎是还没有完全恢复神智，他的口气重没有一丝感情。

“是的，阿果来接你回家了，我们马上就回去了，”阎漠笑声音轻柔，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在伊流看不到的地方，阎漠笑的眼睛也已经泛红。

“我……不是故意的……”伊流的声音仍是嘶哑，脑中的回忆，无一不是这些日子的癫狂与嗜血，让他无所适从。

“我知道，阿水是个善良的人，阿水不会故意去伤害任何人的，”阎漠笑带着咬伤的手轻轻覆盖在伊流的面颊上，语气轻柔之极。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伊流伸手抓住了阎漠笑覆盖在他眼睛上的手掌，但是他却没有一点勇气去扒开那只手。

“我知道，我知道……”阎漠笑用轻柔的声音回应着伊流的话，伊流说了多少次，那他就回复更多次。

“嘘，”阎漠笑在伊流的耳边轻声道：“阿水乖，不要说话，安静待着，我带你回去。”

伊流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当他听到阎漠笑这句话的时候，脑中似乎又道女声也在说这句话。

“不要说话，安静待着。”

不要说话，安静待着，不要说话，安静待着……

伊流满脑子都在回荡着这句话，他面色木楞，视线什么都看不到，就如同那个时候，他被女警抱在怀中，也是什么都看不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