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流!”陈婉馨不禁恼怒,林文溪怎可做出这等龌龊猥亵的事!
林文溪自是不会这般去做,只是强一下口舌之恨而已。
“比不上你,陈大小姐。”林文溪笑得很苦涩。
“那么,我再和你说一件事吧。赵渊呢,有点傻,他没钱给他爸爸治病,打了几份工呢?一,二,三,四,四份工!现在估计还赚不到一半的钱,还腾出这么几千块给你买电脑,然后呢……你还把电脑砸了,哈哈!林文溪,你难过不?我猜你很高兴吧,赵渊这么对你,你不是很高兴吗?可是你有什么法子呀,林文溪,我告诉你,我一周之内定会帮赵渊想到办法,而你呢,好好地,惭愧,内疚去,对了,不要想着什么以死谢罪之类的事哦,不然就不好玩了。”陈婉馨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微笑,继而挂上电话。她无法猜测林文溪会做出什么事,哭着求赵渊原谅?赵渊最见不得的便是此等懦弱行为。还是,写一首诗给赵渊?赵渊看不懂吧。她想到林文溪会泪流满面,心中不禁痛快至极。
“我说你又哭又笑的,别吓到人啊!我一会还要去医院看楠楠……”张安安忍不住有些害怕。
“我哭了吗?”陈婉馨问。
张安安点点头,陈婉馨恍然发觉,眼角已然一片潮湿。
林文溪想哭,却又想笑。他终于忍住泪,想笑出声,嘴巴里却干涸得失了音。
这段时间赵渊这般疯狂地工作,自己看在眼里,却从不知为什么,反只是一味地想着,今天他和陈婉馨一起出校门了,明天他和陈婉馨一起去街上了,总是心酸,总是难过,却不敢在赵渊面前表现,因为自己实则没有任何理由因为他去陪着一个女生而对赵渊说些什么的。
不知也就罢了,从未问过!
不知也就罢了,如此愤怒!
窗外忽地一声惊雷,夏雷入令,夏天,终是要到了。昨天还看见校园里的荼蘼花,枯萎了一地的昏黄。荼靡花事已了,莫非,不,不可能,赵渊不会生气至此,不会……
大雨倾盆而至,林文溪再也无法忍受呆在寝室里,他无法联系上赵渊,亦遍寻各处赵渊可能去的地方,全无消息。
林文溪就这样站在寝室楼下,一任挟风带雨的长鞭,在自己身上一遍,一遍地袭过。倘若,时间倒退几个小时,倘若,当时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电脑是赵渊买的,他肯定不会砸掉电脑,他肯定会先问赵渊,再等他的答复。我究竟是怎么了?林文溪抬头仰望,大雨浇得他睁不开眼睛。
伞下的晴空不期而至,顾曦撑着伞站在身边。
“连郑凯都看不下去了,让我滚下来看你,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顾曦十分忧心。
“他不会理我了,对不对。我伤透他的心了。”林文溪摇摇头,呢喃地说。
顾曦在216寝室已经听王襄添油加醋地说了,大概知道一二,却不知内情,良久,轻声说:“你是不是喜欢赵渊?”
林文溪点点头:“我从前,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更没有爱过一个人,可是我却知道,我希望和一个人一直在一起,无论他是笑着,还是皱着眉头,我都希望陪着他,一切就足够了。可是我不知道赵渊到底对是什么感觉。他对我很好,真地很好,可是为什么他宁可陪着陈婉馨,也不愿在学校,在寝室多呆着,为什么宁可和陈婉馨说他父亲的事,也不愿和我张口,为什么他的生活,他真实的一切,我从来都没有参与?他,是喜欢我的吗?”
“你也许不清楚赵渊是不是喜欢你,可我却很清楚,郑凯,他对我没有一丝一毫那方面的想法……”顾曦长叹一声,雨势却更大了,伞外狂风暴雨,伞内却下起小雨,两人的衣衫俱已湿透,在寒风中抖索不止,却谁都不愿离去。
“那你还……”林文溪忍不住轻轻摸着顾曦的脑袋,心中忽地一阵接着一阵地绞痛。
“我喜欢他,我从初中第一眼见到他,我就喜欢他,不,我第一眼见到他,就爱上他了!他可以对我很凶,很坏,但是他一直很正直,他所有的一切都靠自己努力去争取,从来不玩虚的。军校里那些事,和你说,说几天几夜都说不完,但是郑凯从来就是郑凯,是非分明。他是我见过的,从身体到骨子里,都是爷们的男人。”
顾曦的目光清亮,声音颤抖,却极为昂扬地说:“他最讨厌男生优柔弱小,他认为生理可以瘦弱,但是绝对不能让内心也脆弱。”所以,顾曦顿了顿,大声说:“我从不隐瞒地让他明白我爱他,但是……”他眼里已经冒出泪花,他和郑凯的故事,又岂是一时半会能说得清,道的明?
“但是我从来让他,甚至让自己知道,我没有想过和他在一起!”顾曦带着哭腔。
“所以,他这样一个看不惯任何男生婆婆妈妈的家伙,能接受你在他身边肆意撒娇,纠缠?”林文溪倒吸一口凉气。
“是!不过等他结婚的那一天,我就会离开。”顾曦已经流下泪来。
“你这是图的什么?”林文溪有些心疼地问。
“爱一个人是为了图什么吗?能陪他几年,就算几年,其他的,我不能想也不敢想,想多了都是错。”顾曦仰着头,哽咽说:“文溪,我和郑凯肯定是不可能的,他直得不能再直了,但是我觉得你和赵渊真地很有可能,我看得出他对你的感情应该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