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隔着穆杳,辰前看不到那边白穆杳的神情,不过那气息确实颤了颤。“无事。”辰前无所谓的答道,他对十川实在怜悯不起来。
弟子挥手,石门轰然没入地下,露出没有灯火的石室。黑暗并不影响几人视物。
微弱的喘息声昭示着屋里人状态的差劲。眼前青影一闪,白家穆杳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冲进门里。下一刻冲入的是那个红衣女人。
辰前跟着弟子的步调入内,青年打了个响指,室内灯火亮了。辰前知道,烛心是由内力点燃的,他为弟子的幼稚感到好笑。
抬眼向这风格恐怖的监牢四处看去,墙壁地面都绘着鬼怪样的图画,除了角落处的石床外,空无一物。而向石床处看去,白穆杳压抑不住愤恨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态度始终温和良善的青年终于遮盖不住本性了。对此辰前并不意外。如果隋阴处诸般事情的发生并无其别变数,白穆杳早年的经历和辰前是完全相同的,他怎么可能会如面上那样良善?
那人正抱着怀里的人不住安抚,十川衣物齐整、周身没有血迹,只脸色格外的苍白。
辰前闹不清楚弟子是怎么“摧残”十川的,也不太在意。
“现在,还要谈吗?”穆杳无所谓的曼声。
“谈。”听得出,白穆杳咬牙从齿缝里漏出了这个字,强压了很久才没有袭向阿杳。
这人对十川的情意表现的相当明白了,没来由的,辰前有些感慨。
客栈后院的僻静茶室处。
“放人可以,条件很简单。首先现在他身上有我下的蛊,并且这个蛊我不会解开,你们也别想解开,不在乎他的性命就尽管去试。其次,你们得保证,定不能再伤害阿前一点,否则会发生些什么,我也不知道。”
听到一旁阿杳这么说,辰前觉得窝心的同时也很惊讶,什么时候穆杳会下蛊了,这蛊会反噬下蛊者吗?
对面的白穆杳在弟子说出第一点时表情就已经变了,等穆杳说完,他冷笑,“你就不怕我直接动手吗?况且。”青年顿了顿,视线移到辰前身上。
“你师尊不知道你余毒未解的事吧。”
这人是什么意思?辰前态度终于端正了,他猫眼眯起,视线带着审慎。“吾没有骗你的必要。”白穆杳知晓辰前在怀疑,怒气过后反而沉稳了些,他淡定继续抛出砝码。“你可以看看你弟子的手臂。”
辰前抬头看穆杳,以视线询问可不可以这么做。
弟子迟疑的样子坐实了白穆杳说的话。
对弟子身体的担心高于一切,辰前在弟子迟疑时执着他的手将广袖撩了开。入眼就是面积不小的青色鳞片。
盘踞在手臂上,遮盖了所有皮肤。
辰前瞳孔紧缩,“洛阳外那次遗留的毒吗?”他疏忽了,竟然没有想到,既然十川会冒险下一次毒,又怎么会用轻易就能解开的那些俗类?
“嗯。”穆杳显然也料到这件事终究遮瞒不住,索性承认了。
辰前还想再问为何不找曲棕解毒,对面圈椅上的白穆杳出声了,“现在,能好好谈条件了吗?”
“呵,怎么谈,说来听听?”穆杳漫不经心,似乎丝毫没将身上余毒放在心上。
“余毒我能解,我要十川,且那蛊必须除去。”
“我不在乎毒。”弟子的意思很明确,白穆杳开得砝码要挟不了他。辰前再忍不住,出声询问,“师父看过余毒情况了吗?”
见穆杳避开他的视线,辰前冷然,“要说实话。”
“看过了。”弟子抿唇,“不碍事的,过些日子就会好。”
“你确定吗?”白穆杳胸有成竹,“这点不用瞒你们,毒来自东海,但中州东海的龙于人类关系极差,想来不会答应你们的请求。况且只来去所需的时间,就足够你彻底化形。”
“这药是用来催发血脉的?”辰前觑向白穆杳,声音透着寒意。
“对。”
“那又如何?蛊我不会除去,不然你们怎么保证不会再犯?”穆杳依旧满不在乎。他慢条斯理理下师尊撩起的袖子,拉住辰前冰凉的手安抚的摩挲。
“我实力比你高一层。”
“呵。”穆杳依旧不在乎威胁。心知弟子是在为他的安慰寻求保证,辰前还是忍不住不赞同看着他。
“若阿杳身上余毒不解,我们依旧不会放人。”辰前看向白穆杳,“现在是你来求我们。”
“那条件再定吧。你可以再想想,过些天你再见到他时,他会不会比现在状态更差,我不敢确定。”穆杳抛出最后的威胁,不顾辰前不愿带人离开茶室。
白穆杳冷着脸看着二人背影,在掀起的帘子垂下那刻无力垮下肩膀。他没得选。
这里的情况辰前并不知道,他被弟子强硬的带去休息了。
“太晚了,阿前先去睡吧。我处理了那边事情就过来。”穆杳送辰前去到客来顶层,在房间门口这么说道。
辰前探手就要去解弟子衣裳,他想看看,兽化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师尊别这样。”他没有理会弟子只是意思意思的推拒,手上动作不停。“阿前不怕我吻你吗?”
“不。让师尊看看到哪个地步了。”最后扒开内衫领子,入目是穆杳爬满鳞片的锁骨。
辰前无力的停下了手中动作,“什么时候这么严重的?”
“就是这几天。”
“这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