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提这酒了,你知道卫将军来怀州了吧?还住到了县衙里。”
“知道。”沈凌点点头。
“我爹让我问你,他来干嘛来了?”
“咳咳……”沈凌猛地呛着。
“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没想到你问的这么直接。”沈凌摇摇头,突然憋不住笑了一声,又赶紧收住。
穆宏远无语,“我绕圈子绕的过你,还是斗心眼斗的过你?我不傻好吧!我直接问,你说不定还能告诉我,我多绕两圈只怕一点消息也问不出来,反而会被你赶出门去。”
“了解我。”沈凌拍了拍穆宏远的肩膀,赞许道:“你非要说的这么明白,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了。”
“实话实说呗,有什么不好回答的。”穆宏远道。
沈凌犹豫了一下,道:“我这个人啊!性格比较懒散,也没什么雄心壮志,我就想好好做我的生意,也不想着当官做宰,更不想插进朝廷斗争去,穆家跟卫家的事情,卫敬跟我说过一点,我说我完全不知道你也不信对吧?”
穆宏远点点头。
沈凌继续道:“卫敬跟我在成县确实是称兄道弟了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他告诉我说,你们穆家跟卫家是对头,还暗示了一通穆家放敌军进来什么的,但是他是暗示,你要非说他说过,那也完全没有证据……”
“胡说!”穆宏远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怒气冲冲,但是沈凌院子里的桌子是石桌,穆宏远不过硬气了片刻,就捂着手痛的眉头紧皱,“哎呦……”
“我穆家才没有干那种狗屁倒灶,得断子绝孙的事情!”穆宏远疼着还不忘补充一句。
沈凌点点头,“我也不信!”
“本来就是!他卫将军光明磊落,我穆家也不差什么!放敌人入境这种话也诬赖的出口,也不怕烂嘴烂舌,这一场仗打下来死了多少将士,毁了多少人的家园,整个滁州都被糟蹋的差不多了,这么大的罪就他卫敬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能推到我穆家身上?!不可能!”
沈凌赶紧点头,拉着穆宏远坐下。
“他是为了调查这件事才来的怀州?”穆宏远没好气的道。
“并不是,我只知道他一开始是没打算来怀州的,还说着要回滁州帮忙什么的,突然有一夜过去,他就立刻启程来了怀州,听说是因为私事。”沈凌并不想让穆家着急忙慌的就对上卫敬,也就道。
“私事?”
沈凌点点头,“是私事,我肯定,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怀州啊!”
穆宏远想了想,“你知道是什么私事吗?”
沈凌摇摇头,“既是私事,我哪里会知道?”
穆宏远叹了口气,坐着不说话了。许久,穆宏远才喃喃的道:“不可能对吧?”
“额?”沈凌一愣,不解。
“怎么可能有人去放敌军入境呢?对吧?”穆宏远目光有些微闪,看向沈凌,“我爹是一郡府台,我哥考上了进士在翰林院为官,前途光明,我家传承四代有余,书香门第,官宦世家,用得着做那种事情?”
沈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件事,其实他更信卫敬,而且,穆宏远心里也有些疑惑了吧!就算一开始是本能的反驳,但是在脑海中多转两圈,也忍不住开始怀疑起来,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小哥你说,你信我穆家还是卫敬?”穆宏远抓住沈凌的胳膊。
沈凌顿了顿,“若让我在卫敬和你之间非要做一个选择,我肯定挺你。”他跟卫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种程度。
穆宏远笑了笑,似乎是松了口气,只是眼眸深处的隐忧却没有丝毫减退,“对啦!我要回京城读书了,我爹终于受不了我在家里不学无术,要让我进京了。”
沈凌点点头,“去吧!应该的。”
“给我送行啊!我要你快酿制出的百花酒!”穆宏远站起来笑了起来,这是沈凌写的那本《花间记》里的一种酒类,说是用百花酿制,他都感兴趣好久了,也偷偷打听过,知道沈凌的百花酒已经酿制,且快要出窖了,他一定要先喝到第一坛不可。
沈凌无奈的摇摇头,“你的耳朵也太尖了吧!”
“就这么决定了,我等着你的酒啊!”
“好。”沈凌点点头。“正好我也要走了,不管它酿制的怎么样,咱们先干它一坛再说。”
“你要带着韩实去成县住了吗?怀州哪里不好?”穆宏远道。
沈凌一顿,“接下来我在成县待的比较多,我记得的酒能酿制的都已经让酒铺的人酿制了,我下面的重点应该会放在瓷器上,你也看到了,其实我在瓷器上的想法不比酿酒少。”沈凌举起荷叶酒杯给穆宏远看。
穆宏远点点头,“你说,我就信。”
沈凌举起的酒杯微微一颤,酒浆荡出一圈水波。
穆宏远已经笑了起来,“沈兄,你是我兄弟,我当然信你。”
沈凌原本也想像当初跟穆五说的一样,义正言辞的来一句我们是兄弟,却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是堵在喉咙处,只能笑着。
等到送走穆宏远之后,韩实才从屋子里走出来,脸色有些郑重,对着沈凌道:“其实,我好像在穆家听到过打仗的事情。”
“哦?听谁说的?”沈凌笑起来,也并没有在意。
“是三公子,三公子有一次去书房给穆大人送吃的,听到书房里有人说,只会在滁州打,还说什么要拿铁器茶叶什么的,三公子还没听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