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斐一觉醒来,天色微明,伤口还疼着,他轻轻一动,手肘便碰到了一个人,他惊诧地扭头,只见长乐公主就睡在自己旁侧,英气明艳的脸白皙如缎,眉眼如珠华灿然,粉唇微弯,折入了清浅微笑,宛如含着一朵娇艳牡丹……
清晨醒来的男人,瞬间就可耻地有了某些回应。
他想了很久的女人,很久很久,久到都不愿回忆到底是在哪一年,就把她纳入了心房,成了那里唯一的女主人,程令斐趁着公主没醒,偷偷亲了她一口,没想到任长乐猝起不意地睁开眼,吓得他猛地后退。
这一动就牵扯到了伤口,险些掉下榻去,他疼得直抽气。
任长乐伸手将他抱过来,眼皮又阖上了,“要亲就亲,亲完了继续睡。”
可以、放肆?
程令斐发觉自己果真像个小媳妇似的,暗恨自己不争气,也不肯亲了,一面甜蜜地傻笑,一面又胡思乱想起来。
任长乐睁开眼睛偷瞄过他一眼,得意地不说话,只是心里好像突然很满,以前马皇后训诫女儿时,对长宜说,将来要找一个爱自己疼自己的夫君,一辈子才算过得好,对于她,大概没有比程令斐更喜欢自己的人了,可是爱自己疼自己还不够,她好像,真的心动了。
任长乐翘起了嘴角,回去以后,她就嫁给他好了,也不亏。
程令斐打死也没想到公主给皇帝陛下的回信里写了些什么,更没有想到公主竟然有了谈婚论嫁的念头,他只觉得让任长乐慢慢接受自己是天赐的福分了,现在她柔软而有力的手臂就搂着自己,再近一些,任长乐笑靥如花的脸颊也贴住了自己的脖颈,气如兰麝,温香勾陈。
他的呼吸更急促了。
任长乐忽然睁开眼睛,“我帮你吧。”
“什么?”
她眼眸如星,笑靥飞扬,“你想的那个。”
“……”
看破不说破啊公主。
程令斐从死到生走了一回,最后成绩辉煌地扬眉吐气了一把,弄得任长乐手酸地下床去洗漱,回来的时候,又嫌弃地把被褥给拆了让他换新的,程令斐尴尬得脸红,余韵方歇,俊脸上满满渴望和贪恋,任长乐道:“我告诉你,别想了,我不伺候第二回!”
虽然她不拘小节,可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啊,任长乐心里羞得不行,只是嘴上不饶人罢了,她不信程令斐看不出来。
火是自己撩拨的不假,可她也负了责,那就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