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定电话还通着,邵彦东忍不住拿开手机瞟了眼屏幕,确定还连线才重新将手机抵回耳畔。
等了得有将近十分钟,那黄色的老式木门才发出一声干瘪而痛苦的吱呀声。
邵彦东看着门口捏着冒出荧光的手机垂眸而立的骆迁,快速打量着对方全身——
光从对方相对整齐的衣衫上,他看不出有什么打斗痕迹,便也放心地排除对方再次卷入街头斗殴事件的可能。
缓步迈入房门,他按断了电话,抬眸扫了眼骆迁家的摆设。
这是间相当小的屋子,除了独立卫生间,其余所有房间直接来了个干脆的“众合一”,客厅就是卧室,就是厨房,就是书房,就是餐厅……
对方那张看上去硬邦邦的床铺不远处就是炉灶,略显凌乱的屋子地面上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纸箱子,看上去像是要搬家。
关了门,屋子迅速一片漆黑。
邵彦东尴尬地站在屋子中央,左右环视了一圈也没找到电灯开关,只得冲身前骆迁开口:“怎么不开灯?”
“拉绳断了。”骆迁仰头看了眼天花板上那孤零零悬挂的电灯泡,“没来得及修,抱歉了。”
黑灯瞎火的,邵彦东压根连灯都看不清在哪儿,只得沉声应了一句:“哦,没事。”
“外面还算亮。”骆迁走到房间唯一的一个窗口,开了窗子,“有点光。”
邵彦东:“……”
大致知道骆迁平时都是怎么将就的,邵彦东适时停了口,不打算再谈开灯的话题,只是陪对方一同立在黑暗中。
如果身为主人的对方习惯这种环境,那么他这个以客人身份存在的人便没理由发表意见。
两人又在一片漆黑中立了一会儿。
虽然眼眸渐渐适应了黑暗,房子里的家具轮廓也稍微清晰了些,但邵彦东还是有些不习惯那种沉寂:“骆迁。”
“……”
“你打电话,有什么事情?”
邵彦东知道骆迁就站在他身前不到两步。
等了一会儿见对方没回应,他忍不住迈步上前,伸手探上对方肩膀习惯性地拍了拍,调侃道:“我人都来了,你打算让我就这么回去?”
手力不大,但邵彦东注意到自己拍上骆迁瞬间,身前男人控制不住地抽了下身体,唇角泄出一阵不易察觉的抽吸声。
当即滞了动作,邵彦东抽回了手,垂眸努力在那一片漆黑中观察着对方。
片刻后,他道:“你打架了?”
“……”
光从对方的沉默,邵彦东便知道自己没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