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敲了敲脑子,想了好久:“时间过得太久了,不是怎么记得起来, 叫什么来着,海滨什么, 好像是海滨之恋啊,可好看的说,听说还拿了个什么影帝。”
盛景行应道:“是,拿了影帝,不过后面就没有消息了, 老板娘知道后来他去了哪里么?”
老板娘连连摆手:“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我们这乡里人, 哪里懂得那么多事情咯。”
谢过老板娘,盛景行把烟和打火机往大衣口袋里一放, 走出去往老板娘指的路去,施乐见他看都不看一眼自己,又怕盛景行丢下他,只能紧巴巴地跟上。
拐了几个路口,终于看到那一栋独门独户的小洋楼,虽然看着体面,实际上格局有些老旧了,可以看出已经有些年头,少说也有十几年。
根据施乐说的,应该就是这一家没错了。盛景行迈着大步子过去敲门,施乐害怕落单,也紧紧跟上去,想要拉扯盛景行的袖子。
没一会就听到主人家说话的声音,脚步声也越来越近,盛景行退后一步,让施乐站到前面,不容拒绝地让他去做开场白。
施乐也有几年没来这里了,他跟这个姑姑也不是很熟,毕竟她以前经常以见过大世面的态度来和他们说话,后来施乐有求于她,也听过不少她的冷言冷语。
无非是一边怂恿他化成悦尔的样子在娱乐圈博出位,一边又嘲讽他有脸无才,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这个女人出身低,但是有一股不服输的狠劲,为了钱和地位什么事都敢做,因为在外面长期对权贵卑躬屈膝,回来后见身边都是一些土包子,就岔起腰来作威作福危言耸听,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扭曲变态了。
施乐那时有事求她,不得不放低姿态听过她的话也就算了,最多在心里啐两句,如今他已经在娱乐圈混了脸熟,又怎么能容忍这样一个泼妇再对他冷嘲热讽,他恨不得从来就没见过这样一号人。
开门的正是他姑姑,这些年没见,又发福了一圈,肚子上多了赘肉,显得身材又矮又粗,穿着打扮也是花花绿绿的,辣眼睛得很。
姑姑眯着眼睛盯着施乐看了好一会才认出他来,当下阴阳怪气地靠在门边打量着他笑道:“哟,这不是大明星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刚没看清楚还以为是故人找来了呢。”
施乐闻言冷笑道:“七姑这话说得多生分啊,我能有今天不还托了您当初的福,这不来f市两天,特意来探望您。”
七姑撇了撇嘴,视线绕过他落在后面的盛景行身上,只见那个男人比寻常家汉子还要高出一大截,身上穿的衣服考究又贵气,即使只是站在那里都给人一种压迫感。她年轻时也在半岛的富人圈子里走过场,这个男人一看就是那一类达官贵人。
她也顾不上和施乐拌嘴了,拉着施乐的袖子把人带到跟前,一边用余光偷偷看盛景行,一边小声问道:“这个男人是谁,大老板?”
施乐不冷不淡地说道:“是啊,大老板,听说在首城也是有权有势的。”
七姑一听首城来的,眼睛瞪得老大,她这种村妇,即使在半岛那种纸醉金迷的地方待了几年,也只是看人脸色罢了,哪里见过什么根正苗红的首城权贵,一时都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摆了。
“那个,哎哟瞧我,见到侄子太激动,怠慢了这位大老板,来,您进来坐,进来坐,我给您端个茶,施乐啊,你把这当成自己家,随便招呼啊。”
盛景行颇有涵养地跟她点头致意,便跟着施乐进了大门,院子里种了些花草树木,不过因为气候变化已经没有什么生机了。
施乐领他到客厅里坐着,七姑的动作也快,一会儿就把茶泡了上来,拿出几个像模像样的瓷质茶杯,倒了茶放到盛景行面前。
“大老板您喝茶,施乐这孩子也真是的,过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好让我准备准备,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大老板您见谅啊。”
盛景行抿了一口茶,感觉出不是什么名贵的茶叶,做了个样子又把茶杯放下,态度谦逊地说:“哪里的话,是我贸然前来,没有打扰到您才好。”
七姑哪里担当得起这一个“您”字,连坐都坐不舒坦了,挪挪饼一样大的屁股,陪笑道:“没有的事,您能来是我们家的福分。”
盛景行也不打算和她继续客套下去了,开门见山道:“这次我来主要是有些事情想和您咨询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七姑哎了一声,连忙说道:“您有什么事尽管问,不用这么客气。”
盛景行说:“听施乐说,您以前在半岛工作过?”
七姑虽然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左右也不是隐私,便承认了:“是啊,年轻时候在半岛做过几份跑腿的工作。”
盛景行:“那您是不是认识一个叫悦尔的男艺人?”
七姑闻言心里一突,看向施乐,眼里带了几分责备,以为是他多嘴到处乱说给他惹事。
见盛景行还看着她,等她的回答,她支支吾吾地说道:“大老板您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啊,我们这些打杂的,哪里能认识什么大明星哟!”
盛景行也不和她打太极,笃定地看着她的眼睛,游刃有余地说:“希望您能够跟我说真话。”
七姑在镇上嚣张了这么多年,哪里遇到过敢这样逼问她的人,几乎是一看到盛景行那张不容置喙的脸,她就吓得腿软,连忙说出了实情。
“当年我跟着姐妹们去半岛打拼,误打误撞进了一家影业公司,跟着各种剧组打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