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两人闹得那么不开心,她哭得跟鬼一样,现在三个月没有联系,就在她不抱希望时,突然电话来了--她恍恍惚惚,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真得。
两方沉默,最后还是电话另一端的男人率先开口:“怎么,嘴巴冻住了?”
显然,远在中东维和部队的首长同志也知道他们这会儿正在冰天雪地里呆着,一出口就是调侃。
屏着呼吸的晴晴一听这声音,浑身僵滞的血液顿时像被加速一般,奔腾冲刺着涌向大脑。
下意识捂住了嘴,她狠狠皱眉,眼眶发热,鼻头酸涩。
良久,颤抖的嗓音才破碎地吐出一句:“真得是你……你没事……”
韩政涛听她声音带着哭腔,心里同样难受,喉头一阵发紧。
其实他并非完全没事。
前几天例行巡逻时,不巧遭遇了一起恐怖袭击,他们当即进入备战状态,转移受伤民众。
不料这伙暴徒太过残忍,居然数次将炮火对准手无寸铁的妇女儿童,维和部队不得不为了自卫而奋起反抗。
这一起事件使得维和部队多名战士受伤,韩政涛也被汽车炸弹爆炸时的威力震伤。
不过,他受了伤依然坚持战斗,凭借精准的枪法和过人的胆识以及无人能敌的身手,以一己之力挽救了当时维和部队所处的不利局面,最终反败为胜。
当交战结束,他才发现双腿都被玻璃碎片划伤,耳朵也因为冲击波的力量而受到损伤,援军赶来及时,他们被紧急送往医院,最后顺利脱险。
消息传开,国际舆论对暴恐分子这种惨绝人寰的恶行给予强烈谴责和反对。国内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当地官方,要求对我方维和战士给予良好的医疗救助。
晴晴在基地里被关禁闭的事情,军区上的领导还是知道了,调查了缘由之后,陈修霖在慰问韩政涛的通话中提及此事,于是,他才在身体恢复些许之后,专门打了这通电话。
听她哭鼻子了,韩政涛刻意振作一些精神,掩盖出身体还有些虚弱的事实,回应道:“我没事,没跟你联系是因为每天太忙了,而你又在封闭集训中,并不方便接听电话。”
晴晴听着他刻意安慰自己的柔软声调,情绪起伏越发厉害,捂着口鼻好一阵深呼吸才平复了些,“我前几天总是做噩梦,醒来就睡不着,梦到你被炮火击中,梦到好多恐怖血腥的画面,我总觉得,你出事了……我想知道你的消息,可是我连去哪里打听都不清楚,我想过去找你,可是他们关我禁闭!韩政涛,你要是真的爱我,你就回来好不好?趁着现在还没有出事,赶紧回来!”
努力平复下来的情绪渐渐再度崩溃,眼泪流出来,很快就被冻住,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紧紧握着卫星电话,拼命压抑着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
韩政涛沉默着,等她把话说完,心里怜惜不已,还有阵阵席卷而来的愧疚。
可是,不论再愧疚,这时候也不能弥补她什么,更不可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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