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廉深呼吸,纵然心脏都要爆炸了,可为了现在还被拷在医院里的儿子下半辈子的自由和幸福,他还是只能强行忍下来。
双方僵持了几秒,慕羡娇抬腕看时间,大概是想离开的意思了。
苏世廉又开口:“我让出我手里苏氏的股份,从此以后,从苏氏除名,你看怎么样?”
慕羡娇吃惊地挑眉,颇为惊讶。
她倒真没想到,苏世廉会那么宝贝独生儿子。
“至于伟铭绑架你,企图冒犯你,我代他向你道歉,看在事件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份,希望你能大人大量,绕过他这一次。他膝盖枪,医生说算能医治好,也会落下终身残疾,那条腿走路会瘸……他已经受到惩罚了,你……绕过他这一次吧。”嚣张风光了几十年的苏世廉,此时为了儿子竟一脸老脸都不要了,恭恭敬敬地立在慕羡娇斜前方,低头微微鞠躬。
慕羡娇盯着他看了几秒,淡淡一笑,“我要的不止是这些。”
苏世廉猝然抬头,脸色又愤慨阴沉,“你还要怎么样?!”
“我要公道。”慕羡娇站起身,转身慢慢走向落地窗,扬声道,“我前几天去南方出差,无意间得到一些消息,是关于你跟那个落马孙总的——苏副总,这些年你在背后到底给你侄子下了多少陷阱,恐怕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吧?”
苏世廉慢慢挺直脊梁,脸色再度难看起来,讥诮阴险一笑,“你还真是有点能力!”
“呵,多谢夸奖。”慕大小姐转身过来,双手插在连体裤的小兜里,继续抑扬顿挫地道,“我也不去追究太多,我只想知道,秦越的车祸,苏副总到底是如何安排的天衣无缝,让警方直到现在都找不到证据。另外,南方开发案,苏副总是不是那颗坏了全盘计划的蛀虫!”
话音落定,整个会议室安安静静地没有一点声响。几名保镖威武跨立,面无表情,慕羡娇一派云淡风轻,盯着苏世廉等他表态。
而苏世廉,僵在那里,手指间麻木而针刺般难受起来,慢慢地颤抖着。
这些年,他一直不曾放弃对苏氏的抢夺,原以为有生之年终能完成夙愿,为儿子铺好一条康庄大道,却不料,功亏一篑,竟然输给了一个黄毛丫头。
想着出事后到现在都还没见到面的儿子,苏世廉心疼痛焦虑不已,又愤怒阴翳至极。
大势已去,恐怕这一次要满盘皆输了。
良久,寂静的会议室传来苏世廉仿佛突然苍老了数十倍的低哑嗓音,“是不是……只要我认下了这些行为,你能绕过伟铭?”
慕羡娇扬起精致的柳眉,勾唇一笑,“好!反正有人肯为这些罪行埋单行了。”
苏世廉沉默下来,又斟酌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吞吞地开口:“秦越的车祸,不是意外……南方开发案,孙总落马也是被人拉下水的,我的目的很简单,是要搞臭秦越,让他在苏氏呆不下去,这两起事件,是我一手策划实施,伟铭都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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