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色风衣的男子看见慕岩的那一刻,眼神都凉了起来,然后飞快地朝慕岩奔了过去。没有人觉得他这样有失礼仪,也没有人阻止他。
几乎是畅通无阻地,男人飞快地接近了慕岩,随即紧紧抱住慕岩,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双唇就那么印在了慕岩的脸颊之上。
而这一幕就发生在景泽眼皮子底下。
慕湘往下看了看,又扫了扫身边景泽的脸色,心中竟然升腾起了一种十分想要看好戏的心情。
“湘湘姐,他,是谁?”景泽虽然声音极浅,可是慕湘还是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紧张。偏偏慕湘湘此时十分想要做些不大好的事情,所以慕湘湘一脸无辜地对着景泽笑了一下,道:
“他啊,我记得他几年和就和慕小岩表过白。”
慕湘的声音意味深长极了,这个时候的效果也很好。景泽抓着栏杆的手指指节微微泛白,似乎在隐忍着些什么。
慕湘在心底吐了吐舌头,会不会玩过火了……一些?可是还是很想看景小泽吃醋!
景泽微笑着走到了二层的钢琴师身边,温声问道:“可以把钢琴借我一首曲子的时间吗?”
这个时候的音乐大部分都是似有若无的轻音乐,也是为了配合宴会厅的气氛,不过既然是景泽提出的要求,钢琴师当然也不会拒绝,他极为绅士地站起身,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景泽随即坐到了琴凳上,手指放在洁白的琴键之上,缓缓抚摸过钢琴的琴键。慕湘在一旁看着景泽的动作,觉得景小泽的行为又让自己看不懂了。
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冲下去拉开那个“小三儿”和“负心汉”,顺便报以重拳吗?怎么连吃醋都和钢琴有关系?
“大家晚上好,为大家献上一曲钢琴曲。”
景泽清润文雅的声音随着麦克风的扩音在整个宴会厅响起,原本一层各自交谈的众人都纷纷停下了对话,有些好奇地朝声源处看去。
一声嗡鸣,随之而来的,是无数声嗡鸣,如同春天的繁花中间,无数只嗡嗡鸣叫的蜜蜂,这样的声音就这么响彻了整个宴会厅。
慕湘用手掩住了自己因为想笑又吃惊而张开的嘴唇,乐不可支地拿起一杯红酒欣赏着景泽的演奏。
没有过一会儿,慕湘就看见慕岩和那个火红色的男子走上了二层。慕岩只扫了一眼慕湘,然后冷声道:
“慕湘湘,你对景小泽说什么了?”
慕湘的眼睛扫过那个火红色的男子,然后冷冷地回击道:“那得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
那个身着火红色风衣的男子浑然不在意慕湘的眼神,反而兴致勃勃地看着正在弹奏的景泽,十分随意地问道:“他就是你的人?他现在在干什么?”
慕岩摸了摸下颌,有些无奈地皱眉道:“可能是,吃醋了?”
男子瞪大了眼睛,随即也轻声笑了起来:“竟然有人吃醋是弹奏野蜂飞舞?”
“你难道不觉得这是很好的比喻?你这只到处拈花惹草的野蜜蜂?”慕湘毫不留情地回击。
被称为野蜜蜂的某人:……你们两合起来欺负人!
一曲手指狂飞的野蜂飞舞演奏完毕,满场俱静,随即一层发出整齐的掌声,景泽原本清润白皙的脸庞也不自觉地染上了一丝绯红。
“景小泽,吃醋啦?”慕岩很不正经地趴在景泽的钢琴上,十分撩人的问道。
“对啊,慕小岩,我吃醋了。”景泽一本正经地回应道。
“吃醋就弹野蜂飞舞?还有别的选项吗?”慕岩已经很熟悉景泽,知道他此时也不是真的生气,饶有兴致地逗着景泽。
“嗯,还有一曲野玫瑰。那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家花不如野花香?”
“噗嗤——景小泽,你真的很有意思。”慕湘忍不住也凑到了钢琴旁,然后用一双凌厉的凤眸扫了一眼火红色风衣的男子,特别正经地对景泽解释道:
“他是慕柏,从血缘上面来说是我,事实上就是一个撑死不结婚的老男人。”
“喂喂,慕湘湘,你尊老爱幼的美好品德呢?”慕柏十分反感“老男人”这个称呼,一瞬间就被慕湘说到炸毛。
“我尊不尊老另说,你的爱幼我是朕的没有看出来。”慕湘湘毫不留情地嘲讽,慕柏苦了一张脸,悠悠道:“我觉得我在这个家没什么人权。”
景泽:这句话好熟悉啊……
正这样想着,慕川一身英挺的黑色礼服冲到了景泽身边,一双明亮的眸子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璀璨。
“景泽哥哥,你就是我的偶像,你就是传说中的钢琴手!!”慕川原本的熊抱被慕岩中途就拦了下来,慕川扒拉着慕岩的手臂,好不可怜的样子。
慕川的嘴里直嘟囔:“我真是没有人权,不过就是抱一下景泽哥哥。”
景泽:看来慕川和慕柏还真的是一家人……
这一场宴会原本就是为了景泽和慕岩准备的,所以即便是这样一出小插曲,也不过是活跃了一番气氛,慕家的长辈似乎都对景泽的观感很好,至于景家的背景在其中有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景泽:望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景小泽,你今天先回去,我明天接你回剧组。”慕岩拉着景泽出了宴会厅,然后给景泽整理了一下外套的领子。
夜晚的风吹在人身上还是有些冷意,景泽扣好了扣子,然后温和地笑道:“嗯,我先回去,你有事先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