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狐装作脚下一跌,顺势就朝萧白羽怀里跌去。
男女授受不亲,见到人皮面具的萧白羽虽然已不太肯定她到底是不是女人,但在众多下属面前,他也不好做出过激的举动,只好扶住玉面狐。
“夫人请自重。”
玉面狐微微抬起头,朝萧白羽诡异的一笑,对方还没弄清他的思路,就见玉面狐大叫一声,猛地推开萧白羽。
“哎呀呀,奴家清白的身子被这个脏男人碰过了,呜呜呜,奴家再没颜面活在这世上,相公,我们永别了!”
说着他就朝车辕撞过去。
这一下那些兵卒全都傻了眼,过去拉她,谁成想一个女人力气竟然比壮汉还大,几个人都没拉住,被她一头撞到车辕,满头是血的晕了过去。
本来情绪低落的陆小果被玉面狐这么一闹,突然灵机一动,也跟着喊了起来。
“夫人,夫人!光天化日之下,你们逼死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官爷就可以草菅人命吗?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陆小果被五花大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仰面痛呼,泪流满面。
程留香干脆扭过头,不去看他。娇十八这么爱做戏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更不要说陪着这俩人一起演。
朱拓嘴角抽了抽,颤颤巍巍走过去,佯装哀劝。
程留香和娇十八立刻对他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大街上的行人及路边商户见官兵抓人,早就围了过来,一见这家人被逼的这么惨,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们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犯了什么事啊?”
“不知道,好像是没有路引。”
“这也不算大事啊,好端端的怎么就逼死人命了呢?”
“就是,我看八成是这个官爷看上人家小娘子貌美,起了淫^心。没听小娘子临死前说什么清白被毁吗?”
“你小点声,这个人听说是雁门关有名的铁面阎君萧白羽,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要是得罪了他,你可就小命不保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算他是游击将军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欺男霸女啊。唉,这是什么世道……”
萧白羽没想到抓个贼居然也能生出这么多事,见围观群众们的议论和猜测越来越离谱,便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揉了揉刚刚被玉面狐掐痛的脖子,厉声道:“把他们都带走!”
围观群众的情绪已经明显倾向于陆小果这边,为了避免激起民愤,囚车是不能坐了,萧白羽干脆将这几人囚禁在自带的马车里,迅速离开市镇,朝府衙疾驰而去。
☆、反击(一)
萧白羽今天真是过得无比郁闷,哪怕是接到被贬戍边的圣旨那天,他的心情都没现在烦躁。
方才照镜子时,脖颈处那几道鲜红的手印简直吓了他一跳。那个女人好大的手劲!
萧白羽恨恨朝西跨院的方向瞅了一眼,那个女人还在昏迷之中,他已经派人去请郎中,待郎中瞧过,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再把她扔进牢房里!
他叫过一个亲兵,“把那个领头的带进刑堂,本将要亲自审问!”
亲兵领命而去,萧白羽整了整盔甲,正要开门,一道冰冷的剑锋已悄无声息出现在他的背心处。
萧白羽全身的汗毛根根直立,下意识要回头,身后那人已冷冰冰开口。
“萧将军不用怕,在下奉魏都督之命前来。只要萧将军帮都督做成一件事,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牢房里,陆小果、朱拓、程留香、娇十八四个人各坐在一个角落,彼此无话。
朱拓闭目养神,神色坦然,一点出言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陆小果双目望天,也一点要问的意思都没有。
程留香率先打破沉默,“那个袋子怎会从你身上掉下来?”他问的是陆小果。
鹿皮带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掉落,除非有人捣鬼,而当时离陆小果最近的人只有娇十八,是谁做的手脚,显而易见。
陆小果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做,但若此时暴露她的身份,对她有害无益。
他只能叹息一声,“也许是天意。”
娇十八目光闪烁,飞快看了他一眼。
所幸程留香并未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个话题,“那萧白羽既然对我们产生怀疑,只怕接下来就要用刑。”
他话音刚落,几个凶神恶煞般的狱卒过来打开牢门,萧白羽的亲兵问道:“你们几个,谁是领头的?”
陆小果立刻站起来,“我是。”
那亲兵打量了他一眼,“跟我们走吧。”
“慢着。”朱拓站起身道,“是我。”
陆小果正待开口,朱拓低声道:“不要再争,我自有安排。”
陆小果眼神一黯,沉默坐下。几个牢头过来给朱拓带上锁链刑具,朱拓坦然承受。
朱拓走后,牢房里愈加沉闷。
程留香突然道:“对面牢房里的人有些古怪。”
陆小果与娇十八闻言同时望过去。
一个黑衣人背对他们而坐,如同一尊雕像,头发高高束起,从背影看,似乎是个女子。
陆小果看了眼程留香,“你认识她?”
程留香缓缓道:“如果我没有看错,此人应该是魔教长老黑鸽子。”
黑鸽子是魔教有名的魔女,陆小果自然听说过,只是堂堂魔教长老怎会被关进牢房?这天下间又有哪间牢房可以关得住她?
陆小果目光中充满了怀疑。娇十八凑过来低声道:“我听说黑鸽子与魔教教主一直不和,传闻她是魔教前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