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通讯器已经坏了,辛正希干脆随便找个方向走,他现在只想找个安全清净的地方,搭个火堆,给涂林暖和一下,他能感受到对方搭在自己脖颈处的双臂冰冷的吓人。
他把背后的人往上推了推,“涂林,别睡着,和我说说话。”
辛正希能感受到背后的oa此时非常虚弱,他很怕对方一旦睡着就会彻底进入昏迷状态,这样事情只会更糟,现在他们没有通讯器,连紧急电话都打不过去。
涂林的声音微弱的不行,“说什么呢……”
“什么都行,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吧。”
“我小时候……挺没意思的……”
辛正希这才忽然反应过来,涂林是孤儿,小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孤儿院度过的,孤儿院的生活想必也不会有意思到哪儿去。
“那你给我讲讲……你的初恋。”
这下涂林彻底不说话了,辛正希见他半天没反应,以为对方睡着了,回过头一看涂林正眯着眼睛趴在他肩头,面无表情的思考着什么。
辛正希笑了,“涂林哥哥不会还没有初恋呢吧?”
肩膀一疼,涂林不轻不重的捶了他一下,“要你管?”
辛正希嘴角露出难以抑制的笑意,心里美得不行,原来涂林还没有初恋,自己要是追求成功了,岂不是涂林的第一个男人?
“我当你初恋好不好?我觉得我还不错……”
“放我下来!”
辛正希立马改口,“好好好,我错了,我开玩笑的啦。”
背后的人又安静了下来,辛正希只能找个话题开口道,“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吧……知道我为什么随我母亲姓辛吗?”
涂林问,“为什么?”
“我母亲是个很强势的女人,她和我父亲结婚之前就说过,希望以后的孩子和她一个姓氏,所以我就随了我母亲,姓辛。”
涂林强撑着眼皮和对方交流,“你父亲应该很爱你母亲,你一定有一个很幸福的童年。”
辛正希心里一涩,“幸福的定义不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决定的,我确实有一个还算幸福的童年,但这主要取决于我的父亲,他是一名英勇的战士,曾经参加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争,取得过很多次的胜利,他是我们家族的荣耀,也是我童年时期唯一的楷模。”
“我小时候最大梦想,就是成为一个像父亲一样的战士,那时候我觉得我父亲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男人,他是我的英雄,但最后,他还是死在了一场战争中……”
说到这里,辛正希感觉到耳朵一痒,涂林安慰似的摸了摸他的耳垂,没有接话。
辛正希看向远处的山峰,父亲的牺牲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他其实早就释然了,如今再一次提起,他也可以心平气和的面对这个事实,只不过涂林安慰似的一个动作,他忽然鼻子一酸,心里五味杂陈。
辛正希甩了甩头,岔开了这个话题,“涂林哥哥你好轻啊,平时都没好好吃饭吗?”
这话题转换的太快,涂林甚至都没从刚才悲伤的气氛中缓解过来,他知道辛正希不想在自己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只好配合着他回答,“我吃不胖的。”
夜晚再一次降临之时,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算得上安全的地带,辛正希把涂林放在地上,把水壶塞进对方怀里,“我去找点吃的,在这等着我,不要睡着。”说完,就朝森林深处走去。
冬季的野生动物很少出没,辛正希找了一圈只找到了几个能吃的果子和一些蘑菇,他捡了一些树枝回去,打算生火给涂林取取暖,顺便把这些蘑菇给煮了。
回去的路上,他不停祈祷涂林千万别睡着,他在脱离团队之前,把自己的武器全给了白冲和连泊,浑身上下只剩一把短刀护身,他只希望有人能快点到达终点,早早结束这场任务。
涂林果然没睡过去,他坐在一边把自己缩成了一团,看上去可怜兮兮的,正盯着地上的几只蚂蚁发呆。
生病后的涂林异常的乖巧,辛正希生完火,回头看着涂林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指尖微微颤抖着,看上去很冷。
发烧的人总是会感觉浑身寒冷,涂林也不例外,他冷的汗毛直竖,手脚冰凉,恨不得钻进面前的火堆里取暖。
辛正希用刀割开了一个水壶,把扁圆形的水壶划开了一个拳头大的口子,之后把水壶上的绳子栓到了火堆上方的树枝上,把刚摘下来的果子削了皮,扔了进去。
这种果子生吃起来又酸又涩,但里面还有一种可以消炎止痛的成分,虽然成效不大,但试一试总是好的,辛正希怕涂林吃不下去,干脆做成汤类让他喝下去。
涂林捧着这一碗黑色的汤水,对上了辛正希期待的目光,咬咬牙,一口气喝了下去,浓郁的酸味还带着一丝苦涩,难喝的要命,但一想到alpha认真的模样,他竟然觉得这东西也没有那么难喝了。
辛正希满意的看着涂林咽下难喝的药汤,之后抹了一把对方嘴角残留的汤汁,“真乖。”
涂林瞪了他一眼,辛正希笑了笑,直接绕到涂林身后坐下,把缩成一团的oa揽进怀里,嘴里还义正言辞的解释,“我可不是占你便宜啊,这有没有什么衣服被子的东西,我只能靠身体给你取暖了。”
涂林嘟囔一句,“你还少占便宜了……”
见对方也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