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域被她闹得又缱绻地睁开了眼睛,眉头皱了皱,倒是没有发作地乱踢人,只是一声不吭地抬起手,似乎要她拉他起来。
“干嘛?”庄青昙拿抱枕挥掉他的手。
手被挥掉一次,裴域又执拗地抬了起来,薄唇紧抿着,好像她不拉他他就不起来似的。
庄青昙迟疑了一下,没好气地放下抱枕,伸手过去拉他一把。
然而没想到刚握住他的手,就被他就立刻反握着一扯,她脚下一个不稳,便猝不及防地被他大力地扯倒了下去,整个人压在他胸膛上!
冷不丁地近距离对上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庄青昙顿时大惊,“你干什么?”
她连忙挣扎着想爬起来,然而裴域一双手臂像钢筋似的,箍着她抱在怀里就是不放手。
他醉醺醺的话在她耳边滚烫地响起,“我不准你走……”
“谁敢勾引你…我就让他全家破产!”他抱着她,各种胡言乱语都呢喃了出来。
“醉鬼!松手!”然而,庄青昙越是使劲挣扎,他就抱得越紧,潘叔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简直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我不松……松开你就要去早恋了!”
“疯了你,大晚上的我上哪早恋去!?”
“昙昙……”
这一句肉麻的称呼,差点没让庄青昙隔夜饭都呕出来了。
被他那样紧紧地抱着,男人结实的身体跟她紧贴得她密不透风,她的脸瞬间通红了,一时挣扎不开气急之下她就忍不住伸手去抓挠他的脸,“昙你个头!”
她一手揪着他的头发,一手掐着他的脸,怒道,“你放不放!?”
裴域被她抓得头皮和脸同时生疼,清醒了一些后,忍不住松开了手。
庄青昙趁此机会连忙从他身上爬了起来,然而在手忙脚乱时之余膝盖一个不小心就撞上了他的裤裆处……
“嘶……”裴域倒吸一口凉气,这下彻底给酒醒了。
他顶着一头鸟窝猛地坐了起来,一张脸涨红而隐忍着,脸色一时五花八门地变幻了起来。
直到缓了好几分钟后他才稍微平复了些许,目光阴深地看向庄青昙,那其中的意味颇有点……难以言喻。
庄青昙在反应过来刚才自己那个‘不小心’的举动后,脸上的红晕就更红了,表情又是尴尬又是难堪。
没想到自己好心叫醒他,却被他又搂又抱地占了便宜去,她恼羞成怒地横了裴域一眼,不再管他,飞快地跑上楼去了。
潘叔见她走后才上前来,关切地慰问道,“少爷,你没事吧?”
“你说呢!?”对她生气不得,这下裴域终于暴躁地拿起一旁的抱枕发泄似的摔在地上!
“那…要不要请医生过来看看?”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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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腾了一夜,庄青昙第二天睡到早上九点多才醒来,一睁开眼当意识回拢时,她立刻在床上蹦了起来。
“糟了,迟到了!”
她匆匆地洗漱换衣服梳头发,一路跑似的地出房门下楼梯,而在经过客厅时,潘叔见她匆忙的样子就问道,“这是要去哪?”
“上学!”庄青昙在玄关处紧急穿鞋。
“可你学校今天不是放假了吗?”潘叔对她学校的事了如指掌。
话一落,庄青昙手一顿,这才恍然大悟地想起来因为明天是清明节所以学校放假两天的事。
“哎对啊,我居然给忘了……”
庄青昙拍了拍脑袋,长吁了一口气,慢吞吞地换下鞋子向客厅走去,然后懒懒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刚刚差点赶得她脑缺氧了,得好好缓一下才行。
然而她刚坐下没多久,裴域也起床了,这可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睡到这么晚才起。
没注意到庄青昙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一边下楼梯,一边皱眉揉着头痛欲裂的额头,朝着潘叔不满问道,“一大早地她又跑回去了?!你怎么没拦着?”
刚刚他在隔壁房是听到她起床的动静才醒的,起来后经过她房间一看里面没人了,他就立刻下楼。
“在客厅那边呢。”潘叔正在餐厅和厨房那边忙活着,闻言下巴往庄青昙那边点了点,示意道。
裴域偏头一眼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儿,见她没有走后,不由地松了口气,板着一张脸走过去,然后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庄青昙见他过来,一想起他昨晚的行为,她就有些不自然又有些膈应地往旁边挪了一下,坐得离他远点。
裴域斜睨了她一眼,看着她小家子气的举动也没理会她,脸色冷漠地端起茶几上的茶就要喝。
庄青昙见此提醒了一句,“那是昨晚的。”
杯沿都碰到嘴唇了,裴域闻言手顿了一下,却依旧跟没听见似的喝了一口。
庄青昙嘴角嗤了一下,懒得管他。
潘叔连忙过来换了一壶新鲜滚烫的热茶。
因为厨房那边没料到两人都那么晚起床,早早做好的早餐已经凉了,所以此时正在重新热着,还需要等一会才吃上。
而客厅这边两人坐在沙发上等着的时候,因为谁也不说话,气氛有点僵冷。
庄青昙率先按捺不住,但又懒得上楼去,索性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来看。
她看电视有个怪癖,除非那个台有某个节目很吸引她看,否则是绝对不会在同一个频道停留超过三分钟的。
于是乎,本在头疼中的裴域看着她走马观花地不停地换台,那大屏幕上跳动的彩色画面几乎要晃花了他的眼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