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仿佛听见战火在焚烧,听见子弹射入脑颅的摩擦,听见高尔夫球棍打进人体血肉的沉闷声音,听见刀锋切入ròu_tǐ的钝声,听见魔能核弹炸毁掉洞拉克丝城时令天空也为之轰鸣的巨大爆破声,听见有谁在耳边大吼“快逃!”……
那些声音,仿佛刺穿了几百年的时间,如梭般从那战火硝烟的遥远时空绵绵不绝的传了过来,针尖一样刺入脑海,刺得他的灵魂因剧烈的疼痛而不断颤抖。
暴雨滂沱,姜如净猛然抬头,望着阴沉而暴怒的天幕,眼神中染上了悲伤与祈求,任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薄唇微张,似在无声的呐喊着什么。
冗长灰暗的祭奠队伍,雨水四溢,他的手指青白,指甲深深嵌入了掌中,流出不似常人的浅红色血液,浅的完全不正常。
只是,姜如净自己没有注意到,他,包括所有人都沉浸在过分的悲痛之中,所以,没有人知道,所谓的噩梦,在跨越了不同的时间和空间之后,又在这个世界,悄然重生。
暗无天日的地下,水晶牢中的男人猛然抬起了头,眼睛渐渐变得白亮,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猖狂。
“天真的幼崽。”
“哈!”
作者有话要说:
净净(悲愤):谁能懂我心中对战争的伤痛?
李宛:我我我。
李猎:我我我。
飞雨君:我我我。
作者(悲愤):谁能懂我心中的伤痛?
研发:我我我。
第125章 调个小情
距离那场惨事已经过去一个月了,首都星的守备森严了许多,在校园里也有许许多多隶属于不同军团的士兵24小时巡逻,偶尔逮着过路的学生审问一番,有时审完干脆直接把学生带走。
李宛被勒令在家思过两个月,每天有里三层外三层的军队将他那幢小白房团团围住,好似在监管一个犯人。
对此,他本人表现得很坦然,姜如净每次贴着隐身符大摇大摆走进来探望他的时候,他不是在看书,就是在锻炼,自律得像每一分每一秒都已规划好,无人能打乱节奏。
哦,有一个人能。
“你被关了一个月,你弟弟都不来探望一下你?”姜如净见他气定神闲的模样,忍不住道。
李宛用笔在书本上飞快地勾划着什么,划完了才抬起头来看了看他,答道:“他不是不想来。”
“我不信他躲不过外面的守卫进不来。”姜如净挑衅道。
李宛索性合上了书本,漆黑的瞳静静注视着他,在夜灯下,有一种恍惚的温和感。“你想问他的行踪,可以直接问我,不用拐这么多弯。”
被挑破的心思,姜如净也没有半点脸红,十分配合地询问:“他在哪儿?”
“执行任务。”李宛回道,“至于是什么任务,在哪里,却是不能告诉你的。”
他的语气有些微妙,让姜如净听出了稍稍的不满。姜如净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试图刺探人家的军情,所以引来李宛不满,可事实上李宛此时心中想的却是:就算能告诉你,我也不乐意说,你想去找他,我偏不让!
姜如净沉默了下来,有那么一瞬间,李宛觉得在他身上看到了脆弱。
他有些难过,还有些小孩般的赌气,最终委婉地试图将话题拐到自己身上来,“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
谁料姜如净压根儿不给他这个机会,自个儿垂着头道:“我就想来问问李猎在哪儿。”
李宛心中一梗,忍住了想说的话,气恼地翻开了书本,看了起来。
姜如净伸过脑袋瞥了一眼,提醒道:“你刚刚不是才看到122页?”李宛往页码上一看,只见那里明明白白写着“277页”。
李宛内心不自觉飘过一行字:要命了……
姜如净却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问他:“你气什么呢?”
李宛闷闷道:“我没有。”
姜如净蹲下来在他面前打量了他好久,将他盯得心里发毛,最后挑眉轻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说罢他站了起来,到了书桌旁,手往桌上轻轻一撑,跳上去坐在了书桌上,打了个盘腿,一手杵在膝盖上托着腮,道:“给我说说李猎吧。”
也许是这句话中蕴含的沧桑疲倦和深浅莫名的感情太过令人心惊,以至于连李宛也心中一疼,就不由陷入了回忆。
“小猎他……是这世上同我最亲近、待我最好的人。”
“他具备所有讨人喜欢的品质,性格张扬如火,鲜活、热烈,偶尔偏激但是实际上很好很好,聪明、开朗、正直、热血、讲义气、有担当……”他的语气朴实无比,说的内容却是让姜如净完全听不懂的。
那是他从未见过、从未听过的李猎。
“我的父皇和母后从我们出生的那天就明确了一点,皇子是用来供奉给国家的,但是如果两个皇子都长得一模一样的话,是否就可以只牺牲一个人,让另一个人在阴影下安全快乐地活着呢?”李宛的手指不自觉地在书页上摩挲。“我身为长子,被选中了。”
“从小我就被教导君王之道,从未见过小猎一面,只从宫中老人那里隐约得知,我有个叫做‘李猎’的孪生弟弟,但是在出生的时候就死了。”
“直到二十一岁那年,我带军队在莫答偏星和叛.军势力做斗争,迫于劣势之下雇佣了一批星际佣兵,遇到了里面一个叫做谢之笺的人。”说起他和李猎相遇相认的过程,他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