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巳双手接住了靠枕,上前一步将老白赶走,一屁股霸占了恋人身旁的位置。
“那你看这个干什么?无聊,解闷儿,好玩?”
“都不是。”
说着,明若星伸手到面前的茶几上,操作了两下鼠标。视频停止之后窗口最小化,出现的是明若星的邮箱界面。
“刚才有个人给我发来了一份调查委托函,附件里有一段视频,我打开之后就是你刚才看到的画面。”
顺着鼠标指针的方向,何天巳也看见了这份委托函的标题,居然是和机场有关系的。
“机场附近出现了鸟类活动的异常状况?哈,这和猫交配的视频有什么关系?”
“当然没有关系。所以应该是这个糊涂蛋传错了,估计正在想办法补救吧。”
明若星刚刚说到这里,就听见“叮”地一声,又是一份邮件急匆匆地发送了过来。果然是来更正刚才错误的视频的。
何天巳从明若星的手里接过了鼠标,将这封邮件中的新视频点开。这一次的镜头有些摇晃,画面中似乎是一个公园,草木葳蕤、绿意盎然。
“这应该是行车记录仪的画面。”何天巳指着右上角的时间标记,证明这段画面拍摄于昨天上午十点。
镜头随着车辆的缓慢前进而不断地向前推移。很快,两侧的低矮的树木完全消失了,前方只剩下大片大片阴沉的天空。
而更加引人注目的,是矗立在道路尽头的一张灰白色的大网。网上密密麻麻地好像爬满了什么会动的东西。
镜头里清晰地传来了一句粗口,车辆迅速停住,紧接着视频摇晃了两下,拍摄器材似乎被人从固定支架上取了下来。
“原来是手机里的行车记录app……”何天巳又做了毫无意义的注解。
手机被从支架上取下之后依旧在继续录像 。车门很快就打开了。而就在开门的一瞬间,明若星和何天巳都不约而同地惊了一跳。
拜何天巳精挑细选的高档立体声音响所赐,一片喧嚣嘈杂的鸟叫声顿时充斥了整个客厅!
随着手机镜头继续向前推进,他们很快就看清楚了前方的真相。
那是成百上千只的灰色鸟类,趴在黑色的大网上,一个个全都张大了嘴,不停地叽喳鸣叫。
“这是……非法的捕鸟网?”
何天巳曾听说别的村子里发现过类似的玩意儿。不法的商贩或是缺乏常识的农人,在田间拉起细密如同发丝的半透明尼龙大网,故意诱使鸟类撞到网上。那些细密的尼龙网眼就会缠住鸟的脖颈、翅膀或者鸟爪。无法挣脱的鸟类,要不就是负伤待擒,要不就活生生地饿死在捕鸟网上。
但是明若星却摇头否定了他的判断。
“不是。这是机场为了驱鸟专用的防鸟网。这种网选用的绳索非常粗大醒目,鸟类远远地看见就会躲避。即便偶尔撞上,也不会有缠住的风险。所以这些鸟停在防鸟网上,的确非常反常。”
说着,他又切换回到了邮件的正文界面。
何天巳立刻一目十行,很快就对事件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视频的拍摄地点不是一般的公园,而是s市国际机场内的一处绿化隔离带。这种区域一般修建在机场跑道的外侧,起到隔离外界与机场飞行区域的作用。
作为国内著名的老牌国际空港,s市机场拥有绝对丰富的驱鸟作业经验。机场的驱鸟队每天两次鸣枪,并辅助以化学气味、模拟猛禽声音等多种手段驱鸟,一直以来的效果都很好。
可是从两天前开始,机场的西侧区域开始出现大量越界的鸟类。驱鸟队一路驱赶调查,最终在绿化隔离带旁的驱鸟网上拍摄到了短视频里那惊人的一幕。
发现问题之后,机场内部第一时间展开了研究。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机场附近没有适宜鸟类栖息的湿地或者森林环境。而时间上也不符合任何候鸟的迁徙规律。最大的可能性,是有愚昧的宗教狂热者在机场附近举行放生仪式——这恰恰也能够说明,为什么驱鸟网上的鸟类几乎全都是同一个品种。
基于这样的判定,处理办法也很快就出炉了。
驱鸟队找来了一批大铁笼,将网上的鸟一只一只全都抓下来,受了伤的送去野生动物救助站,没问题的就批量运输到西郊的湿地里面去放生。
怎么做虽然有点吃力,但无疑是最环保最有爱心的选择了。
于是,驱鸟队以及其他协助者一直忙活到当天深夜,才彻底清理了网子上全部的鸟。
大家原本以为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可谁知道今天一大清早值班的人再过去一看,被抓走的鸟竟然又全都回来了!
很显然,这就不是什么放生的问题了。
事情一级一级地呈报到了机场高层那里。普通人类当是一头雾水,倒有一位亚人高层恰好与吴峰是旧友(上一次出国救人,私人航班的放飞与降落正是受到这位高层的关照,才有了诸多的方便)。他早就从吴峰这里听说过明若星与何天巳的“事迹”,就让手下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上门来。
“怎么样,接不接?”明若星征求何天巳的看法。
“好像还挺有趣的。”何天巳的思维已经发散起来,“该不会是机场里有亚人正在发情吧?就像你上次不也吸引了一大堆的猫儿来吗?”
“能不能就事论事?我就问你这案子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