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虽然发着疯, 但是周围几个乘客也开始和白轻翡一起帮忙给施世莎腾出一点空间,空姐也从厨房准备好了开水。
等到施世莎终于把孩子拿出来,产妇已经累得没有了声息。男人冲上前拨开人群一把夺过婴儿, 然而婴儿并没有哭声。
男人怒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施世莎累得快要瘫倒, 只坐在原地靠在座位扶手上, 男子挥着刀冲上去要刺到施世莎,白轻翡被挤在人群中无法动弹, 眼看着施世莎就要刺中,白轻翡觉得自己的心腾得就蹦到了嗓子眼,她来不及多想自己怎么会那么担心,伸手使劲拨开人群, 然而刚挪出两步,玉无怠已经赶到施世莎身前帮施世莎挡住了刀子,顺手捏住男人挥过来的刀,一下子刀连带着人甩开了两三米。
几个空乘趁机上前,用手-铐和绳索将男人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
“你没事吧?”空姐赶紧上前询问施世莎,抬眼却看到地上一大滩血,空姐尖叫一声,“施小姐,你受伤了?”
施世莎也觉得奇怪,自己没有感觉到哪里痛啊,空姐四处打量着,目光落到玉无怠身上,这才惊叫起来:“这位小姐,你的手,你的手,快,晓玲,快拿急救箱来,这位小姐受伤了,好多血。”
玉无怠却淡淡地说:“不要紧,止血两分钟就会好。”
施世莎眼神和空姐一起落到玉无怠的手上,刀口上得很深,血大滴大滴地流下来,没多会儿就把玉无怠的上衣都染红了。
施世莎挪到玉无怠身边,刷地撕下自己衬衣的一角,再用力拉扯下一块布料,不由分说就给玉无怠的手缠上了,裹了紧紧一层,血色虽然逐渐在渗透,但是速度明显放缓。
“我没事,你不用紧张。”玉无怠坐在原地,看了看施世莎说道。
施世莎松开因为要包扎而抓住的玉无怠的手,说道:“我没有紧张。”
玉无怠用没有受伤的手指勾起施世莎的手指说道:“你紧张的时候手指就会蜷起来,我记得的。”
施世莎还没反应过来,白轻翡一把把施世莎的手抓过来自己捏着,对玉无怠说道:“你受伤了就好好休息,别再动来动去,免得血涌出来,撕一百件衣服给你包扎都不够。”
白轻翡不是没有同情心,但是这个玉无怠,明显是在用苦肉计让施世莎回心转意,简直太卑鄙了!
绝对不能让施世莎中了这个女人的圈套。
“你的衣服也都脏了,去换一件好吗?”白轻翡低头对施世莎说,“你的脸色有点苍白,我顺便给你泡一点茶。”
施世莎始终还是担心玉无怠的,白轻翡看出施世莎的顾虑,说道:“空姐会照顾玉小姐,而且大家都围在这里,空气也不流通,也不利于她休息对不对。”
劝了一会儿,施世莎才答应去换衣服。
临时借用空姐的休息间换衣服的时候,白轻翡就守在门边,抱肘看着施世莎问道:“怎么了,看到人家受一点伤就于心不忍了?”
施世莎没说话。
白轻翡继续道:“我要是你,我就装作不认识,让她琢磨去吧。”
“琢磨什么?”施世莎换好了衣服走出来,一边拢着头发一边问白轻翡。
白轻翡说:“当然是琢磨自己的青梅竹马怎么就失忆了。”
施世莎捧着茶靠在一边,望着窗外的白云说道:“你很想知道玉无怠的事么?”
白轻翡瞧了施世莎一眼:“你可别说到最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好。”
施世莎不理会白轻翡的调侃,顾自说道:“我十五岁的时候,玉无怠说要带我走,我问去哪儿,她说,世界这么大,有她在的地方就有我的位置。”
白轻翡不屑,也亏玉无怠那个女人能想出这么文艺的说辞。
“然后她食言了?”白轻翡问,其实都不用问,肯定是这个答案。
施世莎说:“我在她说的地点等了三天三夜,一步也不敢离开,第一天夜里下雨,第二天一整天热得不得了,第三天天气晴好,我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白轻翡说:“她是有什么事突然不能来吗?”
施世莎面无表情地说:“既然知道做不到就不要轻易许下承诺,既然许下了那么无论如何都应该做到。”
白轻翡拉过施世莎的手:“过去的事既然已经过去了,现在要向前看,不过……”
白轻翡欲言又止,施世莎问:“不过……”
“没什么。”白轻翡微微一笑,伸手拿过施世莎的茶杯,“我再去给你加一点热水。”
实际上,白轻翡想给施世莎的茶杯里加洗衣粉。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来施世莎现在担心玉无怠担心得要命,要是没有玉无怠,施世莎本来可以愉快地度过这段旅程,但是偏偏玉无怠就在这里,还故意让自己伤了手。
不过,在那句不过之后,白轻翡想说的是,施世莎心里还放着玉无怠,虽然不知道在心底的第几层,但是一定占据着一个不轻的位置。
白轻翡才不想当着施世莎的面把这件事点破,她干嘛要指导施世莎因为玉无怠而去审视自己的内心啊?
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毕竟施世莎默认了要拿她当挡箭牌女友,至少要为这份合作和默契多增加一份尊重嘛,施世莎也太不敬业了。
机舱里的秩序重新恢复之后,空姐想安排专门的休息室给玉无怠休息养伤,玉无怠礼貌地拒绝了,仍和施世莎一样坐在原来的位置。
白轻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