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以站在门口,手里还提了两包东西,辛喜吐了口气,心里想,有病也不知道治一治。
“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了菜,而且还买了肉给你开荤,早饭先吃什么?给你做个肉酱?”他边说便把东西往冰箱里放,卷袖子、系围裙。
辛喜的惊诧不能言表,赶紧探手摸一摸他的额头,“病的不轻啊。”
他扫开她,有些不好意思,皱眉说:“贱不贱啊,对你好一点就难受,是不是又想挨呲?”
“没有没有,”辛喜赶紧摆手,一边蹦跶一边摇晃双手,表情非常的假非常的夸张,“以哥,棒棒哒,社会我以哥,人狠话不多!”
张以知道没有多少诚意,但是也不愿意跟她计较,拿着肉和一根葱就直接去了厨房。
辛喜这里锅碗瓢盆酱醋茶什么都有,就是不经常用,她一个人做饭吃起来没劲,所以晚上下班要么是不吃,要么是在外面吃,不上班的时候,点外卖也是常有。
有妈在身边和没妈在身边的区别,跟张以这货一对比,就是血淋淋的伤害。人家偶尔做饭是为了体验生活,自己偶尔做饭是为了节省开支。
辛喜这边不慌不忙的洗漱,他一个人在厨房忙碌,她刷牙的时候过去看了一眼,“啧啧啧,现在男人这么能干还要我们女人干什么呢你说,这么拼命干吗?是不是你妈也知道你长得丑,所以让你多学点本事以后好讨媳妇?”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辛喜嘿嘿一笑,回到卫生间漱口,这是却又刺耳铃声,一看就是公司座机打过来的。
接不接啊,她犹豫了会儿,还是接了。
刘岩说:“老秦要把你手里刚接的项目交接给田甜。”
“为什么?”
“田甜说这个单她也正在追,而且比你早,估计是你们俩资源重叠了。而且她有通话记录为证,说你抢资源。”
辛喜吸了口气,沉声说:“我人不在,看谁敢碰我的交接表。”
刘岩叹了口气,说:“老秦过来了,先挂了。”
辛喜不太信任她,微信找徐舟舟想要问清楚,徐舟舟过了两分钟才回复:老秦已经把你客户信息的交接表抽走了。
辛喜盯着手机顿了几秒,牙齿差点咬碎,咒骂道:“xxx,xxxxx。”
张以推门进来,“谁又招你惹你了,出来吃饭。”
“不吃,有事。”她表情严肃,甚至有些冷,跟他说话已经是极力克制了。
“出什么事了?”
“没事,”她安静了一些,淡淡的说,“我要辞职。”
张以还没听清楚,她就直接又拨电话给人资,“我辞职,今天就辞职,下午过去做交接。”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冷笑着威胁说:“这个我管不着,工资一分不少都给我,不然仲裁你们!”
张以在一边听着,辛喜如果真生气的时候他还真不敢搭腔。
电话打完没多久,沈占东就过来了电话,辛喜看也没看直接拒接,公司里也都知道老秦挤兑走了不少人,所以估计是人资直接跟他通了气,他的电话刚消停两分钟,秦月英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辛喜照旧不接,不仅不接,还把手机关机了。
“你这就有点任性了,怎么说也不能不接领导的电话。”张以看不过去,忍不住说。
“饿了。”辛喜冲他笑。
“都盛好了。”
辛喜这才舒了一口气,“破公司谁愿意去啊,辞职了我就回老家,因为这个工作我都好久没回去了。”
“这次回去就不回来了?”
“嗯,有可能。还没想好。”
张以不知道说什么,原本精心做得菜这会儿也有些寡淡无味,吃起来甚是不爽。
…………
田忱运他们回到宿舍,路过隔壁,瞧见他们把小型饮水机的水桶撤了下来,上面垫了一个纸壳,一人搬了一个小马扎,直接围坐起来打牌。
看见田忱运他们三人,热情打招呼说:“来嘛,一起打。”
“明天还有事。”
“拉倒吧,明天周末,全学院都休息。”
他被喊进去拉着坐下,四副牌六个人,他坐下就多了一个,想了想便起来了,“你们打,我出去买点东西。”
别人也没再让,开局摸牌。
他下了楼,从楼下板房搭建起来的简易书报亭买了一捆啤酒,两袋花生米,想了想又加上一盒烟。回来的时候气氛正高涨,刘强看见他,又激动又欣喜,“运哥,会来事啊。给我开一瓶。”
他笑了笑,回宿舍找来瓶起子,然后又翻找出来展力豪昨儿在餐厅不经同意私自“借”回来的铁盘子,把花生米开袋,端着回去。
边打牌边喝酒,后面又东聊西扯,一折腾就是半宿。
田忱运后半夜一个人到阳台上吹风,拿起来手机,打开屏幕又锁上,锁上以后又点开,翻来覆去折腾几回,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从通话记录里找出来一串没有保存的陌生号码,加到通讯录,并且试着在微信页面搜索。
做完这些以后他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摸着胸口安抚,快速的心跳声却久久不停,他抹了把脸,声音压得很低,用自己能听见的音量自话自说:“一见钟情?田忱运你肤浅吗?真肤浅。”
等到天边破晓,他才睡着,一觉到中午,食堂的饭香透过阳台传进宿舍,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还没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