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如烟眼眸微动，面上的笑也收起几分。“事已至此，你与我说这些也是无用，遗迹之事，可大可小，端看你怎么去选择，你我都知道，遗迹中除了那本书外，并无太重要的东西，而想得到那本书，必然要通过谛听师叔设下的重重考验，有师叔送的媒介在，苍穹门的弟子，一定能拿到那本书。”

祁九方沉吟半晌，略为疑惑的反问道：“师姐说的可是真的？那媒介并非谛听师叔所给，会有奇效？”

“谛听师叔一向忠于苍穹，即便身死，也不会将至宝，便宜他人。”

练如烟和祁九方对视，祁九方先移开了眼神。

“希望师姐所说是真，如若那本书丢失，会有多大的后果，师姐是知道的。”

“能有多大的后果，师弟别杞人忧天了，神器在我坐忘的事，世上除你我外，无人得知，只要神器没被发现，即使有人拿到那本书，又有何用？”

练如烟听出祁九方是在威胁她。

两人的关系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水火不容，曾经恭顺有爱的师姐弟，如今见面，恨不得拔剑相向。

“师弟还有事吗？”

“无事了，师姐慢走。”

祁九方沉默的看着练如烟消失在殿中，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直到另一个人的到来。

“你又与她吵架了？”

“素冉师姐，日安。”

祁九方听到声音后，转身向韩素冉行了一个同辈礼，整个苍穹门，能让他真心实意行同辈礼的真君，唯有韩素冉。

“你是掌门，我不过是峰主，你不用与我行礼。”韩素冉微微摇头，对祁九方每次必行的礼很不喜欢，“你若能将面对我的态度，拿出一分给如烟，她也未必会和你对抗。”

祁九方闻言，冷笑一声，“素冉师姐为何要替那人说好话，她是什么人，素冉师姐不清楚？连自己的师父都能活活气死，更罔论你我。”

“她也是不得已，最后，她不还是选了苍穹门？浪子已回头，别抓着过去不放。”韩素冉突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我听说，你有意收徒？”

“师姐为何要问？我年岁已高，修为也到了上限，绝无精进可能，是时候收个徒弟，培养新的掌门。”

祁九方没否认，这让韩素冉面上带了几分为难。

她稍蹙眉头，祁九方就看出她的心思了。

“可是为了你的那位弟子？”

韩素冉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在祁九方面前，她的表情生动许多，与对外人固定的笑不一样。

“我早说过，步家野心极大，让你不要收那步季雨为徒，你偏不听，她求到你头上，你帮是不帮？”祁九方长叹口气，对自己这位师姐的软心肠有了新的认识。

在仙界，他从未见过比韩素冉耳根子更软的仙。

“不管步家是何心思，也不过是个宗族，上下没有千人，成不了气候。看新一代弟子中，唯有季雨能撑门面，便可知它底蕴。季雨天分极高，近些年处理我玉女峰事务也都熟练了，不管是待人接物，还是对宗门的忠心，她都是上上之选，你想培养掌门，从她身上入手，岂不简单？”

“难得听你说这样多的话，为了步季雨，你也算煞费苦心。”祁九方面无表情的听完后，坚定的摇了头，“师姐，我心中已有人选，不必多言。”

韩素冉见祁九方态度坚决，也不多说，以她的性子，说一串话已经是极致了。

再来，论内心，她也不想让祁九方收步季雨，她活了两千年，是苍穹门真君中年纪最大的，步季雨的小心思，她看的清楚。

她什么都明白，只是不说，装作不懂。

两千年的岁月，叫她学会很多东西，活得越久，人心越冷，说的也不错。

飞出主峰，韩素冉有些出神，说起来，她都快忘记，曾经让她为之生为之死的爱情，长的什么模样了。

师父啊，你说的对，世间一切，都能被岁月抹去痕迹，即便是仙的记忆，也会被时间磨灭。

她当年和练如烟一样，疯了一般的爱着一个人，不惜与师门对抗，也和练如烟一样，因为弱小，爱情被修仙的断情绝爱杀死。

只有一点不一样，她的爱情，远没有练如烟的恐怖啊。

封无绝……

韩素冉若有所思，她想起历练之地冲天而起的那道灵光，那里面，有一本书。

练如烟和祁九方都以为神器的事掩饰的很好，本以为是天知道在你知我知，哪想得到，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人，全都知道了。

镜子里带着不变笑容的男子将练如烟和祁九方的话，原封不动的说出。

封无绝在镜子另一边，冷脸听着。

“魔君，那本书是个好东西啊，如果能拿到书，想得到神器就简单多了。”

封无绝点点头，她自然知道，想了想，她看向站在莫子身后的女人，“洛师，你那边如何？”

“百雀门的事，魔君不必担心，一切进展顺利，只要魔君需要，那里马上就能变成咱们的据点。”洛师笑的美艳，想起百雀门的含儿为爱疯狂，几乎堕魔的模样，她笑的更好看了。

“傻笑什么？看痴男怨女的戏码，那么高兴吗？”封无绝不能理解洛师的喜好，给人希望，又给人失望，看着一个人在绝望前来回徘徊，有什么好看？

“魔君自然不懂我的喜好，谁让魔君有美人傍身，快活无比啊。”洛师给封无绝挤了挤眼，惹来封无绝没好气的冷哼。

“说起美人……”莫子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