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打赏的时候了,桌边堆的一叠锦袋就是作此用途,赠钱赠物留字均可。
九尘很公平,很大方,很贴心,跳舞的都给了一颗焕容丹。
而檀栾负责把九尘跟他的名字写上,像是某种宣示。
灵心开场后便争先恐后有人上场献舞,毕竟第一天是人最齐的时候了,必须要抓住时机一展风姿。或许勾个纨绔,或许钓个金龟,或许能得三君青眼,飞上枝头也说不准。
人们开始走动起来,端着酒杯互相熟络,或者多看几眼平日里仰慕却不得见的人,或者谈谈生意,互通有无。
————————————————————————
“兄弟儿!”
“表弟弟~”
你们是约着来的么?
明显不是。
“谁是你兄弟啊!”
“他是你表哥?!”
眼见着要吵起来,九尘拉贪狼,檀栾拉姜梓莘,“先坐先坐,有话好说。”
贪狼气哼哼地,“没啥好说的!”
“这是怎么了?”
贪狼一点儿也不客气,把九尘案上的肉都拿过来撕了吃,“那天,我去闻香楼吃酒,遇上个小娘子,可好看了,自己就扑我身上来着。看吧,老子也是有魅力的。”
别说,贪狼今儿穿得还真是人模狗样,一个小狼头压在左肩上,简洁狂野的狼图腾纹在右脸上,一身红袍,是真的帅。
“娇滴滴的小身板抱怀里,可滋润了,刚要干点什么,妈的,唰地就化我身上了。诶呀妈呀,那血糊淋啦的啊,还臭,恶臭啊。刚吃进去的都吐光了。”
“我一转头,看见个妖男站在门外边,一青红相间的蛇从老子裆下钻出来扭来扭去就爬他身上,他还拿着亲了一下,我又吐了。”
“我怕蛇你知道的,还从老子身上下来的!我就问他你整啥啊,咋就这么恶心。”
“就这么一句话他就跟我杠上了,天天追着我要拿他那蛇咬我,咬了是啥样我是亲眼见过的啊,买了一堆避蛇的东西放身上。好,他不拿蛇咬我了。”
“结果又放些什么蝎子、蜈蚣乱七八糟没个好货的东西来折腾我。我一火,把那些毒物都给电死了。他那样儿,你是没见着,跟我哭来着,我差点就吐了。你一大老爷们儿,哭什么哭,别是个女扮男装的,看了胸又的确平。”
“就这么一句话,他又不高兴了,直接放了蛇阵来对付我,这下连雄黄都没用了。你懂那种感觉不,头皮发麻啊,一条条一根根软绵绵扭来扭去缠身上。你说我在脸上纹个狼头整啥?下头全是窟窿!”
在檀栾那边听到的却完全不一样。
“那种人怎么能跟我表弟做朋友!”吃了一小串葡萄。
“我追着那叛徒从虫谷一直到中州,好不容易逮到了就看见她又在祸害人,灵蛇都被快她炼成毒蛊了,钻那蠢货裤裆里就等他不注意从他屁1眼子钻进去吃内脏。然后她再从灵蛇身上汲取能量来加快修炼速度。”
“我只能赶紧用蝶骨控制住灵蛇啊,那叛徒神魂在灵蛇上,灵蛇反叛她便受反噬而死。收回灵蛇后我怕它再被人偷就与它结成灵宠契约。刚念完咒语那蠢货就骂我了,说我恶心?”
“我也懒得跟他计较,他身上被蛊蛇爬过中了毒,我想让灵蛇咬他一口把毒吸回来,他就天天跑,追得我都快累断气了。后来还买了一堆蛇怕的裹身上,我见他可能是怕蛇,想着拿其他灵力没这么强的顶一顶也行。放什么他挡什么,我就换着来,想一个大老爷们儿,总该有点不怕的吧。结果他给我唰得全电死了!”
现在说起来还眼红红的,拿起九尘的杯子倒了杯酒皱眉喝下去才好一点,把手伸向了盘子里最后一串葡萄。
“我那些小宝贝跟了我多少年,救了我多少次,就这么给他电死了!”
“我不想管他了,但毕竟是我们谷里出来的叛徒闯的祸,我是谷主就得负责。只能放蛇阵帮他吸毒了,反正那些牙印过段时间也会消的。”
檀栾不喝酒,只九尘喝,桌上就一个杯子,这两个你一杯我一杯……
等两个都醉醺醺了,九尘跟檀栾对着咽了口唾沫,把事情一合计,啧。
一个懒得解释,一个只看表面。
一个好心想用灵蛇帮他把毒素清除,另一个以为人家是存心要用自己最怕的东西来害人。
也不放心把他们送回自己那边去,就直接带回了住处。
怎么带的?
叫出琼霄来,先把贪狼放上去,再把姜梓莘放到贪狼身上,拉出根蚕丝来捆三捆,好了。搂着小宝贝站上去,走。
第二天那两人在同一张床上醒来后叫得有多惨烈就不用提了。
檀栾跟九尘险些被吓得真气逆行走火入魔。
都没给他们一个好好解释的机会两人就一个破窗而出跑了,一个把门撞坏跑了。
后来贪狼消失了好几天,可能是躲着去思考人生了。
比如说我跟一个妖男睡了,这该怎么办?
要不要负责,负责的话……想起满床的蛇,然后连妖男也变成了一条更大的蛇,决定还是撒丫子跑路吧,先避避风头再说。
找不到他,九尘和檀栾便只能先跟姜梓莘解释了一下这整件事情是怎样一个误会,让他也好好跟贪狼说一说。
然而姜梓莘嘴上答应着其实根本没放心上。他用灵蛇咬过自己,血印仍旧是紫色的,说明他没有破身,那他跟贪狼也就没什么关系了,贪狼爱怎么想都不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