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邑挑了挑眉,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问道,“我刚才上马车之前就发现你走路看着不太自在,是不是腿上的伤还没好?”
一提腿上的伤宁安就想起自己被上药的过程,仿佛还能记起那双手落在腿上的温度,他脸上的温度稍微高了一点,当即摇头,“没有,伤已经好了,还要多谢王爷,王爷给我上的药很有效。”
可不是有效么,第二天伤口就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
“哦?腿上的伤好了啊,那是又有别的伤了?”
听傅邑这么问,他头摇的比刚才还迅速,“没有没有。”
生怕下一刻就又听到傅邑说要帮他检查检查这样的话,宁安摇完头就连忙解释道,“我没受伤,就是昨天下午锻炼了一下身体,锻炼强多可能有点大,今天身体有些酸痛罢了,不是什么大事,习惯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啊!”傅邑一副恍然的模样点了点头,“那我请你来泡温泉还真是赶巧了,身体酸软的时候泡泡温泉再舒服不过了。”
说的好像早就知道某人身体不舒服而特意准备了这辆马车的人不是他一样,否则以他的习惯更喜欢骑马而不是坐马车!
宁安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眼前这个人早就知道了,听傅邑这么说不禁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王爷说的是,那我就先谢谢王爷了。”
傅邑笑了笑,“没什么可谢的,能有子文陪着,本王很高兴。”
只要接下来也能一如既往的信任亲近他就行了!
想到这里,他将两个软枕从车座上拿下来放好,看着宁安拍了拍,“到庄子可能还得一段时间,我们一起躺着歇息一会儿吧,等到了地方会有人叫我们的。”
早起早睡对宁安来说早就习以为常,所以哪怕少睡点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只是昨天第一次这么剧烈运动,一晚上的休息还是有点不够,身体的酸痛反馈给大脑,让他还真有些疲累。
傅邑这一下将什么都给准备好了,身下有舒服的毛毯,现在连软枕都准备好了,而且也有毛毯子可以盖,物质的引诱使他堕落,在傅邑率先躺下去,又对他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时,宁安没忍住诱`惑,还真就这么顺从的躺下去了。
一趟下去他就忍不住想要舒服的呼气,感觉全身都放松下来了,真的特别舒服。
他侧了侧头,正好看到傅邑同样侧头面向他这边,两人就来了个四目相对,这么近的距离让他忍不住有些别扭,在傅邑冲他笑了一下的时候,他连忙平躺下来,眼神直直的看着车顶,轻声道,“王爷,那我就先闭目休息一会儿,您也一起休息一会儿。”
没一会儿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应声,一个好字让他的思绪却很快就沉淀了下来,在马车时不时的晃动中,困意袭来,他还真就这么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着的他也不知道在他睡着时候,傅邑侧首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直接揽抱在怀里,在他额头亲了一下也同样闭上了双眼,驾驶马车的人技术很好,而且专挑平整的地段走,丝毫都没打扰车里面两人的休息。
等听到有人在叫他的时候,宁安略显迷茫的睁开眼睛,呆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他是和瑞王一起来温泉庄子泡温泉来了,啊对,是来温泉庄子了,那现在应该是到了吧?
他怎么真就睡着了,还睡的很死的样子。
等他想要坐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而抱着他的人,除了跟他一起在马车里休息的瑞王还能有谁?
宁安撑着身体默默后退了一点,傅邑那张表情舒缓放松的脸就出现在视线之内,许是因为闭着眼睛的关系,这张脸少了点醒着时的威严和锐利,看着更加温和了许多。
他竟然看着看着就有点入神了。
直到车厢再被敲了三声,有人在外面声音不高不低的喊道,“王爷,太傅大人,到庄子了。”
听到声音的王爷睁开眼睛,跟宁安看过来的双眼对了这个正着,宁安不知为何有些慌乱的眨了眨眼,连忙撑着傅邑的胸膛,将他揽抱在自己的胳膊移开,动作飞快的坐起身来,同时磕磕巴巴的开口道,“王爷,我们已经到了。”
视线游移的他没看到傅邑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那般清明的眼神哪有一点才刚醒的样子。
傅邑顺势坐起身来,伸手揉了揉额头,“原来已经到了啊。”
“对。”宁安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眼神直直的落在马车车门上,目不斜视的样子就跟坐在学堂听课的学生一样。
傅邑倒也不再逗他,推开马车门,顺势牵着他一只手,用力,“那我们就下去吧。”
宁安顺着那股力道自然而然的出了车厢,傅邑先下了马车,然后伸手掐着他的腰将他从车上抱下来。
“恭迎王爷,恭迎太傅大人。”早就在庄子外面等着的庄子管事以及庄子里的仆人齐齐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直视。
他们早就接到通知在这里做准备了,现在主人终于过来了,他们只需要做好分内之事就行了。
“起来吧。”傅邑随意的应了一声就维持着牵着宁安的姿势往庄子内走了进去。
对被人跪拜这一点,宁安就算再不习惯也得习惯,这是一个朝代的习俗,他自然不会不自量力的以一己之力跟这样的习俗对抗,不止要习惯别人的跪拜,更是要习惯自己对皇帝的跪拜。
这么一想还真是有点羡慕傅大哥呢!
宁安紧跟在傅邑旁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