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火沾上点边?
莱茵突然有了一个比较可怕的想法。
他仔细想想,觉得突然窜上脑海的想法好像有点卑鄙。
但是这个卑鄙的计策有非常高的实现他期望的可能性。
莱茵足足在客厅里纠结了半个晚上。
凌晨三点,逢魔之时,他终于屈服于心中恶魔的想法并开始实施这个卑鄙的计策。
毕竟,谁让他是血族,属于黑暗阵营,信奉始祖该隐呢。
莱茵静悄悄地潜入了席歌的卧室。
卧室之中,席歌正在安睡。
周围一切正常,睡着的人已经平稳度过突破期,确实不再有任何的能力外泄。
莱茵并不打算对席歌做什么,他的目标是席歌的床幔。
他将绕在席歌床柱上的黑色丝绒床幔轻悄悄扯下来,准备将其抱走藏起来。这样等到明天席歌醒来,他就会出现在房间里,对席歌说,昨天半夜你的能力又溢出了,并且点燃了床幔。
他相信席歌会深深惊恐,并因为惊恐而立刻同意他提出的一起睡觉的建议。
厚实的长毛地毯将一切落地声掩盖。
莱茵抽下了床幔,正当他要抱走床幔之际,两臂大张睡在床上的席歌突然一个翻身,手指擦过莱茵捡东西的手背。
像是一道电蛇倏忽从手背游过,莱茵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牢牢盯住席歌,生怕床上的人下一刻迷糊睁开眼睛。
莱茵的运气足够好。
席歌睡得很舒服,只有嘴角偶尔动一动,像是个隐隐约约的笑纹,安然极了。
莱茵从僵直的状态中恢复了。他一秒都不敢再停,抱着床幔瞬间消失!
当天边擦亮,又一场深沉的睡眠结束。
席歌刚刚惬意而满足地睁开眼睛,忽然发现了一点点不对劲。
首先,莱茵坐在他的床边,一脸有事找他的模样。
其次,他的大床有点不对劲。
他盯着欧式大床的四根床柱看,他的床柱上边本来挂着床幔的,他记得清清楚楚,昨天晚上他上床睡觉的时候还掀了一下床幔,所以……
席歌:“谁动了我的床幔?”
他不免将视线转移到床边的莱茵身上。
他继续问:“皮皮,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莱茵已经准备好一切了。
他非常沉着:“你还记得你的第二天赋是控制温度天赋,既能够使物体结冰,也能使物体着火吗?”
席歌:“当然。”
莱茵:“昨天晚上你睡着的时候,你的天赋能力又溢出了。”
席歌:“???”
莱茵:“你把你的床幔烧着了。”
席歌:“!!!”
莱茵:“还好我半夜感觉不对劲,过来看了一眼,否则——”
席歌一惊而起,说话都不太利索了:“我把床幔烧了?”
莱茵:“是的。”
席歌:“那床幔呢?”
莱茵镇定道:“我扔了。”
席歌一连好几个问题:“地上好像没有灰烬?空气中也没有烧焦味?别的布料物品有没有受损?火都烧到我身边了,我还睡得跟死猪一样?”
他简直不敢相信。
莱茵尽量镇定道:“都被我收拾了。你体表周围的温度最高……”
席歌很奇怪:“那要烧应该先烧我的床单被子?”
莱茵:“……”
他终于相信,原来撒一个谎要用无数的谎去圆。
莱茵差点不能镇定,他决定学席歌推锅:“你的问题太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烧你的被子而是烧了你的床幔。”
席歌:“好吧……”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思考着皮皮说的话:
昨天半夜,我又一次在睡梦中随便乱用天赋,这一次,我不把自己的卧室冻成水晶宫,转而开始尝试人体自燃的可能性。
虽然总觉得其中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比如床幔在我身旁烧灼但我跟死了一样一点都没有感觉,还有我的床单被子没有烧,先烧了我的床幔……但无论怎么样,皮皮嘴中的情况真是太可怕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梳理完昨夜发生的情况,席歌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了!
既然我会在睡梦中做这样危险的事情,那么为了不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冻在冰里或者被火烧着,我应该——
席歌看着莱茵。
他又想对皮皮提出请求,又觉得对皮皮而言,这个请求有点艰难。
毕竟皮皮恐同,皮皮到底为什么要恐同……
莱茵看了席歌一眼,沉吟道:“你刚刚突破,天赋能力还不稳定,晚上睡觉很有可能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
席歌:“很担忧!”
莱茵似乎忧愁:“你把房子冻住也就算了,万一把房子给烧了就不好了。”
席歌:“很惶恐!”
莱茵勉为其难:“这样吧,我先和你一起睡一段时间,半夜看着你的能力,不让你没事纵火。”
席歌一把握住莱茵的手,万分郑重:“皮皮,一切就靠你了!”
两人对视,双手相握。
内心深处,莱茵长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终于成了!
处理完了房间和睡觉的事情,两人来到楼下客厅。
席歌正在厨房里替自己搞早饭,他吃完早饭就得去上课。
这是一个比较悲伤的故事,无论他在黑暗世界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书,还是要读的,学,还是要上的。
莱茵坐在餐桌旁。
阳光从窗户透进来,在雕花长桌上画出许多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