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江岩柏没有羡慕, 内心再也没有了波动,他的心情很平和。
因为他曾经向往的一切, 已经为他敞开了大门,头顶的乌云已经散开,属于他的阳光落满了大地。
容白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棉袄, 捂着手哈气——戴手套是没有用的,寒冷无缝不钻。
“我来晚了。”江岩柏捂住容白的手,他的手心一直都是温暖的,容白舒服地叹了口气。
容白似撒娇似抱怨地说:“这么冷,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出来干什么?”
江岩柏拉住容白的手,大街上没有多少人,这是工作日,又是下午,街上走着的都是年纪大的老人,他们可没空关注这两个年轻人。
“电影院新出了电影。”江岩柏献宝似地把电影票递给容白,“你不是不爱看战争片吗?这是喜剧片。”
容白撇撇嘴:“那也不用这么冷出来看。电影院也没暖气,还不是冷。”
南方没有暖气,电影院也还没有配置空调,虽然是在室内,但是整体温度并不太高,人们也还没有看电影的习惯,现在最为流行的还是租碟,比电影院便宜多了。
江岩柏没说话,他知道,容白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只要他没有扭头就走,就证明他也是想看的。
容白有时候很别扭,江岩柏越是了解他,就越是觉得可爱。
电影院非常简陋,就在一处老旧的院落里,还要上二楼,地板连瓷砖都没有,只有水泥地。但好在收拾的干净。
江岩柏拉着容白走进去,电影院里空无一人,两人花了两张票钱就包了场。
打扫电影院的工作人员正杵着扫把打瞌睡,倒不在意这两个客人,前台也没有卖爆米花和饮料的,门口倒是有路边摊在卖瓜子。
“你吃不吃瓜子?”江岩柏揉了揉容白的脸。
容白现在鼻尖都红了,脸颊也被冻的发红,他摇摇头:“不吃,懒得剥壳。也没地方扔。”
江岩柏笑了笑,冲摊位的老板说:“给我拿一袋瓜子,要白味的。”
老板好不容易有了一单生意,十分热情地喊道:“好嘞!您拿好了!刚炒好的,我们家的味道比别家的都好!常来啊!”
容白不解地问道:“我不是说我不吃瓜子吗?你怎么还买?”
“你就是懒得剥,我给你剥,垃圾袋我也准备好了。”江岩柏的语气很温柔。
容白点头:“那行吧。”
虽然他表现的风轻云淡,内心还是很甜蜜的,自从两人戳破了那层窗户纸之后。江岩柏的举动就越来越亲密,他恨不得一手包办容白的衣食住行,温柔又霸道。
可是这样的霸道是不讨厌人的,江岩柏体贴又包容,他不会管制容白和谁交往,和谁说话。
简直不像是那个把容白死死控制住的江岩柏。
这样的变化容白看在眼里,他整个人都沉浸在这种两情相悦的美好爱恋中,不仅江岩柏傻,他的智商似乎也降低了不少。
两人坐在电影院中,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四周的灯光被关上,大屏幕缓缓亮起。
这是一部容白没有看过的电影,或者说,这时候的电影容白几乎都没有看过。
主角做着滑稽的动作和表情,很多情节都经不起推敲,甚至并不那么引人发笑。
看着看着,江岩柏就凑了过来,他把剥好的瓜子仁倒在容白的手心,然后顺势在容白嘴角偷了一个吻,得逞之后露出笑容,像是个恶作剧成功的大男孩。
容白无可奈何,又带着宠溺地语气说:“好好看电影。”
可惜江岩柏似乎并不打算听容白的话,他拉着容白的手,大拇指轻轻摩擦容白的手背,两人之间的气氛粘腻又暧昧。
这场电影到底讲的什么,容白并不知道,他只知道江岩柏就像个多动症儿童,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那个成熟稳重的江岩柏就消失了,似乎江岩柏的童年迟到了,现在才来。
不过除此之外,江岩柏把自己打造成了二十四孝好男人,他学会做了做饭,学会了给容白按摩。
连容白的衣服都是江岩柏在打理,江岩柏更知道哪些衣服需要手洗,需要熨烫。
容白觉得自己被江岩柏当成了大龄婴儿,还是断手断脚的那种。
但这种感觉并不差,容白甚至是享受的,他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一切。
他和江岩柏没有了距离与隔阂,两人有相同的话题,会一起看关于商业的书籍,遇到有争议的地方也会争执,然后达成共识。
有空的时候,两人就会腻在一起,天冷了就躺在床上,盖着同一床被子,床头柜上摆着热腾腾的牛奶,靠在一起说话,接吻,看书。
这是容白从未想过的美好生活。
即便这里没有电子游戏,没有发达的网络和他钟爱的跑车机车。
可是只要有江岩柏在,他所熟悉的那一切都不再具有原本的吸引力。
“电影完了。”容白终于忍无可忍的推开亲吻他的江岩柏,他佯装发怒,“你也不怕被人看见!”
江岩柏笑了笑:“那有什么,我们是正正经经的谈恋爱,又不是耍流氓。”
话虽然这么说,但江岩柏还是老老实实地站起来,容白起来之后,江岩柏还帮容白拍了拍衣服,理好了衣领。
容白又和江岩柏牵着手走了出去。
他们有一天的时间休息,看完电影也才下午三点,容白打了个哈欠,不管是哪个季节,都是适合睡眠的季节。
春困夏乏秋打盹冬眠。
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