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第多少天。”
“大概三个月?”
“他三个月之内已经将第二十个到第十四个全杀了。”
“是,而且他甚至不准备停下来。”
“你怎么知道。”
“因为泰山剑已经接到了信笺。”
“又有一个要死的。”
“或许死的是那剑鬼?”
“如果他要死早就死了。”
“也是。”
良久的沉默。
“他准备杀到什么时候?”
“或许他准备一路杀到叶孤城或者西门吹雪。”
“那为什么要从第二十个杀起?”
“也许,他只是想杀人。”
“江湖上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人物。”
“如果知道,还能称他为剑鬼?”
“这么说来也没有错。”
“但那剑鬼的功夫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听说他的剑光贯彻长虹,就算是叶孤城的天外飞仙也比不上。”
“你见过叶孤城的天外飞仙。”
“没有。”
“那就别胡说八道。”
“但你不好奇他的剑法。”
“我倒是听说,剑鬼的剑法是从宝藏堆里找出来的。”
“宝藏堆?”
“没错,就是传说中的武林至宝。”
“江湖上什么时候有这样一种东西了。”
“谁知道,我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
“那剑法厉害吗?”
“厉不厉害可以亲自找剑鬼看看。”
“他在哪里?”
“西杨村东街李二狗的酒店,他与泰山剑在那里约战。”
“去看看?”
“去看看。”
诸如此类的对话发生在无数地方,也不知道那对话中的剑鬼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在整个江湖掀起血雨腥风。
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想要做什么,甚至连人的外貌声音都无人知晓,仅仅是因为对方剑法高超,脸上又有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称其为“剑鬼”。
此人来无影去无踪,但每一次出现在江湖都要搞一个大新闻,从剑谱上排名第二十的剑客开始一个个比试过去,至今未有败绩。
输了的是那些剑客,他们的归宿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剑法之高超,人物之诡谲,令人防不胜防,如果说一开始那些剑谱上的知名剑客还觉得等到自己定然有一战之力,但看人一个又一个地接连倒下,竟然也心里打鼓,就怕下一个是自己。
泰山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接到了信笺。
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但心中却如同常人一样会害怕也会畏惧死亡。
他是必死的吗?泰山剑不由自主伸手摸上了背后的剑。
甚至连她自己都无法发现,手指轻微在轻微地颤动。
眼中划过一丝恐惧,那是针对死的恐惧。
不,他不能死。
当小山似巍峨的身躯暴露于阳光下,他依旧是江湖成名的泰山剑。
但等到他见到剑鬼时,激荡在胸膛中的勇气,似乎漏了一个小口子。
他也说不出原因,只不过阳光照在青面獠牙的面具上,竟然让他产生了说不出的恐惧。
是因为面具,还是因为人?
泰山剑蓦地睁大了眼。
对方的模样让他想到了两个人。
西门吹雪与叶孤城。
泰山剑是见过西门吹雪的,也是见过叶孤城的,准确来说,他所见过的,是两人杀人似的模样。
一是极致的寂寞。
二是极致的孤高。
眼前这人也是寂寞的,也是孤高的,但他寂寞不如西门吹雪,孤高不若叶孤城。
他给泰山剑的感觉,只有一水的傲慢。
这是一个十分傲慢的人,你能从他的站姿,从他的形容举止间看出。
即使看不清他的脸。
刹那间,泰山剑忽然想退却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剑法是一定没有西门吹雪也没有叶孤城高超的,所以,他自然敌不过眼前的男人。
但是剑客的骄傲却不能允许他退缩。
他可以死得毫无意义,却不能活得畏畏缩缩。
但就算是死,他也要死个明白。
泰山剑道:“阁下怎么会对我等小人物有兴趣。”
剑鬼道:“你不是小人物。”
他又道:“剑谱前二十名都不是小人物。”
泰山剑道:“与阁下相比,不值得一提。”
剑鬼又道:“我对你们没有兴趣。”
此话让群众哗然,更让泰山剑拳头紧握,暴出青筋。
对他们没兴趣?
那为何要一个个把他们都杀了?
强者对强者叫挑战,强者对弱者叫虐杀。
虽然他并不想承认自己是弱者,但在剑鬼面前,这就是一场虐杀。
泰山剑沉声道:“那是为何。”
剑鬼道:“只不过想要杀几个大人物。”
对他来说轻飘飘的语句,对其他人来说却重若千金。
泰山剑心道,他们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对眼前的白衣人来说好像是这样。
士可杀,不可辱。
无论是对一流的剑客还是二流的剑客,这道理都是共通的,一时间,泰山剑心中的愤怒竟然压过了他对于高手的恐惧。
愤怒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他已是有了战意。
剑鬼无声地笑了。
泰山剑不是第一个问他这问题的人,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为什么要挑战他们?明明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对他来说都如同蚂蚁一般弱小,随便伸伸手指头就可以捏死。
为什么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