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盈盈而立的关妙,把他们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忽然娓娓地开了口:“怪不得评委们,原是出个题,让我自由发挥。是我自己没有考虑清楚,光想着鱼肉易熟,且能分切成片,供数十人一同享用也能大快朵颐,才挑了这道菜来做。但身为厨师,确实应该考虑食材的物尽其用,是我失误了,还请栏目组给我弥补的机会,比赛完毕后能让我带走这个鱼头,作为我的晚餐食材。”
身为当事人,她能出言为两位评委解围,勇于承认自己的失误,实是大度之举,也令在场的人如沐春风。
然而,偏有一个苏玉玲,要做那讨人厌的跳蚤,搔首弄姿地搏出镜:“呵,明明是自己的问题,还要煽动群众,把责任推到评委身上去,你这个小姑娘,还挺会炒作嘛。再说了,你一个参赛者,怎么还好腆着脸向栏目组要食材啊?若是每个参赛者都像你这样,那这个节目还做不做下去了?”
关妙微怔,实在不懂苏玉玲的脑回路,她一个评委怎么戏这么多!
那红脸汉子也不是个脾气温和之人,立刻炸裂,嚷了起来:“你这评委怎么回事,摆明了针对这位选手嘛。话是我说的,有不对也是我担着,关人家选手什么事?再说了,不过一个鱼头,给就给了,你以为栏目组会像你这么小气?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大约是看在酸菜鱼的美味上,红脸汉子颇为义愤填膺,最后一句话显然是重了,苏玉玲不过是言语上针对关妙而已,倒是担不上“最毒妇人心”的评价。
“你——”苏玉玲显然不打算吃这个哑巴亏,刚想反驳,就被翟启宁打断了。
“只有栏目组送不送剩下的鱼头,就不需苏评委担忧了,大不了开个价,我买下就是了。”翟启宁向来不至于人置气,也从不高声讲话,此番却看不得关妙被欺负,压过了苏玉玲的声音,替她解围。
苏玉玲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恨恨道:“哟,这么财大气粗啊,若是叫价一万两万,买个鱼头,你也肯?”
一万两万,平常人家也随手就能拿出来,只是用来买一个鱼头,还是为了一个素昧相识的人,多半是不肯的。
但翟启宁几乎没有表情变化,自然地就掏出了信用卡,好似不过在超市买了一包便宜零食,眼也不眨一下。
“一两万算什么,有本事你花个十万二十万来买啊!”见他掏钱,苏玉玲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