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现在有个对这些事通通不擅长的玄极在他屁股后面追赶他,想把他揪出来……
“……”
花眠看了眼玄极,心想这难道不是比登天还难——
不过……
还好你有狗屎运,如果我真和那剑鞘有点儿什么关联的话,那你也算是精准空降,落地第一秒就把无归剑架在了本剑鞘的脖子上。
不过因此也算得罪了本剑鞘,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跟你回去一统大业的!
花眠脑洞越开越大,突然也发现其实自己心态比较乐观,从第一天开始怀疑自己与剑鞘有关吓得屁滚尿流,现在她已经可以默默地拿这件事开开玩笑自娱自乐一下——
眼下,花眠抬起手摸摸脸,对着电梯的反光左看看右看看照了照镜子:长得也不太像剑鞘,物似人形,剑鞘变成人应该是鞋拔子长脸才对?
可是她眼睛嘴巴外加大脸都是圆的,丝毫不见剑鞘风采——
各种防卫系统里,最多算个圆盾?
可是她自小贪生怕死还怕痛,要说她是个出什么事必须从在前面挡刀挡枪的盾………………………………算了算了,要是玄极的剑鞘真是她,遇见个有事儿往主子身后躲的剑鞘,那他未免也太可怜了。
玄极低头看她的小动作不断:“怎么了?”
“没什么。”花眠尴尬地放下手。
这边花眠乐观地东向西想,是因为她并不知道,玄极平静的描述中已经略去了很多事实——
比如之前一直规规矩矩当老实人,前些日子却突然失心疯了似的王哥;比如从天而降、差点把她压成肉饼的巨石;又比如差点带着她一起从十几层高楼坠下,摔个血肉模糊的电梯……
这些都和狐族有关。
狐族的人不希望玄极找到剑鞘,而花眠作为目前来看剑鞘唯一的线索,她在狐族眼里必死无疑……
思及此,玄极看着背对着自己站在前方的少女,捶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
此时电梯安全到达两人住的房间那一层,花眠走出电梯,想了想伸手扯了下玄极的衣袖:“玄、玄极,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见过甚至触摸过无归剑剑鞘,沾染上了它的气息……你们老围着我转,好像无论是谁都只是在白白浪费时间而已。”
玄极看了花眠一眼,似乎有些不高兴自己被和狐族混为一谈,又蹙眉,薄唇吐出一股憋闷的气:“我和他们不一样。”
花眠“哦”了声点点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开口纠正:“你是人族,是和狐狸不一样。”
玄极:“……”
此时二人走到花眠房门前,玄极看着她抬起手刷房门卡,门板似的横在她身后:“还不明白么,我围着你转,是要保护你;狐族围着你转,是因为想要断了一切关于无归剑剑鞘的消息,他们会对你做什么,不得而知。”
听了玄极的话,花眠推开门的动作一顿,一脸茫然地回过头看着他——昏暗的走廊灯内,那双眼中却仿佛揉进了零碎的星光:“保护我?”
“……”
正常人,难道不是应该为生命受到威胁而惊慌失措?
她真的,很不会抓重点。
男人翘了翘唇角,又飞快放平。抬起手,那习武之人略微粗糙的食指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额间,嗓音低沉柔和:“是。在找到无归剑鞘,离开现世之前,我都会保护你,不让狐族动你一根头发。”
从小到大。
从来没有人像是这样——
看着她的眼睛,给过她一些承诺……
虽然是一个短暂的期限内承诺。
但是——
心,跳得好快!
花眠张了张嘴,握在门把手上的手微微收紧,一些话在舌尖上滚了又滚,最终还是吞咽回了肚子里,她胡乱点点头,慌张地扔出一句“晚安”,然后在男人沉默的视线中,泥鳅似的溜进门缝里。
“啪”地关上门。
花眠立刻趴在门上,耳朵贴着门,瞪着眼认认真真听门外的动静——
直到几秒后,听见隔壁房间响起刷卡的声音和关门的声音,趴在门上的少女长叹出一口气,像是被人抽空了力道似的,腿软地滑落在地。
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间,方才被男人指尖触碰的那一小块,灼热得好像就要烧起来,把她的脑子烧成一团浆糊……
心跳快得想打120。
……
被撩得手软脚软之后……
冷静下来,花眠就悲剧了。
花眠洗漱完毕爬上床已经接近凌晨四点,外头静悄悄的,又飘上了鹅毛大雪,哪怕是拍夜戏的剧组也都陆续下工返回酒店……她捂着被子蜷缩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东想西想——
这会一个人,突然又想起玄极关于狐族的话,说什么还会回来再找她什么的……花眠在床上翻过来滚过去,总觉得房间里好像藏着个人在看着她。
这种感觉还越来越强烈。
花眠最终略微受不了地“嘤”了一声掀起被子盖住脑袋,就好像被窝就是一个神奇的结界,只要手脚伸出去就会被人砍掉一样……被子下的她抱着膝盖瑟瑟发抖,脑补着被子外电视机下此时蹲着只雪白的狐狸安静地看着自己——
她毛孔都炸开了,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指尖,恨自己怎么没给玄极配个手机,这时候连叫个救命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