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雪此话一出,朝堂之上再次哗然一片。
“沈大人可知自己此刻在说什么?”卫慕程没料到沈冬雪就这么痛快地认了。
“启禀陛下,微臣今日所告,还有一人,便是清荷公主……”
“齐大人,欺君之事乃是民女一人所为,与公主无关,公主亦不过是被民女所欺骗之人。”沈冬雪打断了齐侍郎的话,又道,“还望陛下不要错怪公主。”
“来人啊,把沈……冬雪押入刑部大牢,此案交由刑部审理。”
沈冬雪身份败露被押进大牢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回了驸马府,卫慕清一听便立马杀进了宫里。
气头上的皇帝正和卫慕程在御书房议论此事,听到卫慕清来了,便道:“不见。”
卫慕程安抚道:“还是见一见吧,正好也问问皇妹,沈……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皇帝觉得有道理,便叫人放卫慕清进来。
“儿臣问父皇安。”
“你还知道问安?你觉得朕听到朕的女婿其实是个女人,朕还能安吗?”
卫慕清见皇帝是真的怒了,一下子跪了下来道:“回父皇,欺瞒父皇是儿臣的主意,与冬雪无关,还望父皇明鉴。”
“你一早便知道她是女子?!”
卫慕清一听,自是知道沈冬雪将责任自己扛下来了,便道:“冬雪为救兄长,实在无奈才出此下策,儿臣早便知道了此事,却为了一己之私叫她将事情隐瞒下来……”
“你说什么?什么叫‘为了一己之私’?!”
“父皇没有听错,儿臣一早便对沈冬雪有非分之想,所以才叫她配合儿臣,将错就错。”
“你……你……”皇帝闻言怒而立,指着卫慕清话不成句,一口气没有上来,竟是气晕过去。
卫慕程看了看依旧跪在那的卫慕清,心下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叫了御医,将皇帝送回了寝宫。
“清儿,你皇兄说的可是真的?”皇后也听闻了今日之事,又惊又怒。
卫慕清沉默不语。
“你!本宫还当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你却背着本宫做出这等事情!”
卫慕清依旧沉默着。
皇后突然觉得有些无力,叹了口气道:“你先不要回府了,就在宫里好好反思反省,等什么时候你父皇醒了再说!”
“儿臣……想去牢里看看她,给她送点衣物。”
皇后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气晕了你父皇不说,你还要把本宫也气晕过去才算完吗?”
卫慕程在一旁连忙安抚道:“母后莫急,皇妹与……毕竟一同生活了这么久,哪怕是养只猫猫狗狗也有感情了,更何况是人呢?待儿臣劝劝皇妹。”
皇后摆了摆手,示意他快点。
卫慕程走到卫慕清身边,轻声道:“你先同母后服个软,沈大人那里,皇兄会叫人去关照的,你不必担心。再说父皇如今还没清醒,她的案子便不会审理,一切都还有机会,你先别急。”
卫慕清抬眼看了看他,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有劳皇兄。”眼里竟有隐隐泪光。
卫慕程转身对皇后道:“母后,皇妹刚刚跟儿臣说知道自己错了,这就回清荷殿反省。儿臣便送皇妹回去,母后也莫要生气了,父皇此时气坏了身子,母后可莫要让儿臣‘雪上加霜’啊。”
“去吧去吧。”皇后一手扶额,一手摆了摆。
卫慕程虽然同卫慕清是说派人去关照,实际上却是自己去了一趟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分内区与外区,犯了事的达官贵人们便被关在内区。虽说内区关的都是达官贵人,可条件却是同外区一样,阴暗潮湿。
卫慕程到时,沈冬雪早被脱去了一身官服,只着素色的单衣,落寞地环腿坐在牢房的窄床上,倚着墙壁,仰头看着从高高的小窗里透进来的光线。
叫牢头开了门,卫慕程走进去,把卫慕清让他带的衣服递给了沈冬雪,“先穿上,这里着实冷了。”
沈冬雪接过来,发现是卫慕清的宫装,便小心翼翼地披上,道了谢,“多谢太子殿下。”
“这便同我生分了?之前不是一直喊皇兄的吗?”
沈冬雪听到卫慕程这样说,十分惊讶,“太子殿下这是……”
卫慕程冲她笑笑,“其实一开始我也是气愤的——源于被欺骗与不理解。可当看到今日你一出事,皇妹便冲进宫,当着父皇的面争着揽责;又想起今日在殿上你对皇妹的维护,我便突然想明白了。这两年来,你同皇妹之间的点点滴滴,我都看在眼里,你与皇妹之间的感情,也并没有因你二人都是女子而削减分毫。仔细想想,你们与其他夫妻有什么不同呢?”
“多谢皇兄能够理解。”沈冬雪苦笑,“公主她……还好吧?哎,我真不争气,又叫她担心了。”
“她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只是被母后关在清荷殿反省,暂时不能来看你。”
“她好好的,我便放心了。”
“你现在也不必着急,父皇还没清醒,你的案子便不会审理,我嘱咐了刑部的人,这几日会好生照顾你。”
“皇上……父皇他怎么了?”
“皇妹今日直说了她对你的情意,父皇一时不能接受,便晕过去了。”
沈冬雪叹了口气,十分自责道:“都怪我。”
“莫要自责,御医说了,父皇并没有大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