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里是你的地盘,但是祭司大人,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关于真神和主教的事还是谨言慎行为好,不然只会给自己惹麻烦。”
伴随着清脆的童音说出口的却是沉稳又饱含威胁的话。邢君看了眼眼前小女孩模样的千面女,倒是挺稀奇,就算作为主教一人之下的四大祭司之一,千面女的真面目她也只在很多年前看过一次而已。看来这回的创伤对她而言非常沉重,就连最后勉强捆绑在体内的诸多能力都很难再控制住,纷纷解绑了。
这么多年过去,千面女依旧是十二三岁小孩的样子,眼神如刀,披头散发身上的阴气极重,多看她一眼都会从骨头里反出风湿痛来。
邢君轻松地“哎”一声,收回了话题,不知所措地看向周围乱糟糟的花房:“好好,咱们不说主教,可是将我精心培育的花房弄成这样,你总是要赔给我的吧。”
千面女冷笑一声完全没想搭理她,拖着长长的头发离开。
“啧,怎么这样。”邢君很头疼,佣人笨手笨脚,指不定能将她的植物恢复原样,看来只能她自己动手挽救一片狼藉了。
“还有。”千面女在离开的时候丢下一句话,“青春永驻的能力不是我吞噬别人的,那本身就是我的能力之一。别以为谁都像你,蠢到只有一种能力。”
“噢,原来是这样,明白。”邢君非常轻松地点了点头,态度充满了调侃的意味。
千面女回头,红色长发铺在脸庞上,凝视邢君很久很久。她的眼神贪婪如她的胃口,一层层地剥开邢君的血肉啃进她的骨子里。千面女厚厚的嘴唇微微噘起,一字一顿说道:
“你的能力,看上去也很好吃。”
说完疯狂大笑起来,笑得浑身发抖,笑得破烂不堪的花房要倾塌破碎个彻底。
邢君的眼镜片“啪”地一声碎了,将她眉上划出一道口子,血很快流过她镇定的眼睛。
“尽管来试试。”邢君说完这五个字,伤也好了,脸上只剩下一道突兀的血迹。
千面女大踏步地离开,邢君看着她的背影站在原地琢磨了片刻,捏了捏剪刀。
“你可以出来了。”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方向抛出一句话后,有个人歪着身子从一颗高大的植物后倒了出来。邢君走上去看她浑身是血,能感受到的能力场也很不稳定,不禁皱起眉头:
“一个小姑娘家怎么搞得这么脏。”邢君将那人拎了起来,那人艰难地睁开眼,跟她汇报了这几日发生的所有事。
“哦?所以你后来躲起来听到了一个叫轮回的人透露了真正的稳定基因咀液的下落?苏教授的女儿?d城……嗯。”邢君思索着,难怪前天其他的三位祭司匆匆离开,连主教都没带走,大概是更早得到了消息,全跑到d城去了吧。
哼。这回居然迟了一步。
邢君将阿奈脸上的血迹抹去一些:“辛苦了,下次要好好注意自己的安全。你还要继续为我效力呢。”
阿奈双瞳中漂浮着不易察觉,如烟一般的灰色物质。
“是。”她不可抗拒地回应道。
☆、第二百零二章 主教
散去所有的能力之后的确觉得舒坦很多,胸口淤积多时的梗阻在一点一点地消失。
她从来没想到费尽心思吞噬的美味能力居然有一日会变成负担,竟逼得她自行驱散。
那个女人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千面女坐在r城跨海大桥的最高处,百思不得其解。
她从来没见过这等能力,甚至亲自触碰到都无法确定。
那个女人没有明显的能力场,即便在针锋相对的时刻千面女都没能感知到具体的能力。她是通过什么方式驱散的?
血。
对了,是她的血味。
千面女几乎将嘴唇咬破,世界上竟有一种能力者,是她的天敌?
她的血到底有什么不同?
千面女从日暮一直思索到天亮,依旧是满腔的愤怒和不甘。
无论如何,一定要杀了她。
……
三辆黑色商务车在夜晚雪地里穿行,中间的一辆车中副驾和车后坐了三位穿着一样黑袍,将脸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后座上两人之间还有位白袍,戴着一副黄金色的面具,面具上一双巨大的眼睛空洞而无神,像人又非人,散发着让人不敢多看一眼的恐怖气质。
车在一地泥泞中开得飞快,直到白袍主教开口。
“停车。”
安静的车厢内仿佛没人听到主教的话。
“我说,停车。”主教再一次发出命令,依旧没人理会。
主教用力往前一挣要去开车门,被坐在身边的祭司掐着脖子直接按了回来。
主教惊呼一声双手扣着对方强壮的手臂想要推开,手臂却越扣越紧,直到主教快要窒息,副驾上的人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住手”,那人才用力将主教往车椅上一推,放开了。
主教剧烈地咳嗽,坐在副驾上的祭司惋惜地叹气:“乖乖听话多好,免受这些皮肉之苦。”
“你们……”主教将面具摘下,愤怒地朝车窗的方向砸去,大喊,“我要找笪暮!她在哪里!”
面具之下分明是一张二十出头的女性面孔,她并不漂亮,五官再平凡不过,只是眼里的傲气和愤怒让她看上去咄咄逼人。
相对于她的怒吼和极端的行为,车里的人依旧视她于无物。
主教又要挣扎下车,副驾上的祭司慢慢摘下手套:“我最讨厌喜欢大喊大叫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