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熬了一天,吃了一天的白水泡饭,米缸也见底了。
“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不知道。”
“是不是在等什么人?还是等着赎金?”
那人沉默。
“连着下了两天雨了,山路崎岖难行,也有泥石流,肯定是在路上耽搁了,或者是出了什么变故也不一定。”
“不可能。”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诺雅就可以肯定了,他果然是在等什么人,而且功夫也不低,不怕山路泥泞,不会有任何变故或者意外的人,也更加危险的人。
揭不开锅了。
那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取过绳子将诺雅严严实实地捆起来。
“喂喂,你做什么?”
“你不是说,要到山里整点吃的吗?”
“可是你捆着我做什么?万一遇到狗熊饿狼什么的,我怎么办?”
“你想多了,莫说没有,就算是有,我不捆你,你也一样逃不掉。”
诺雅不服气地嘟哝:“知道我逃不掉,你还这样费功夫做什么?”
“以防万一。”
诺雅无可奈何,只能乖乖地任凭那人把自己捆起来,像牵一条狗一样,拽着自己。
这里诺雅不知道是什么所在,但是她可以肯定是人迹罕至的深山,因为山里的猎物很多,呆头呆脑的很容易捕捉。
她兴奋地指挥那人:“喂喂,上面,上面一只花毛野鸡!”
“喂喂,那里,那里,树丛里藏着一只肥兔子!捉了回去养着。”
那人手中石子百发百中,出手狠厉而精准。就他这个身手,捉自己就像老鹰捉小鸡儿似的,想逃也逃不掉。
诺雅老老实实的,看着他弯腰将猎物串起来,挂在腰间,走在她前面,一晃一晃,还在滴着血。不时垂死挣扎一下。
她怎么就觉得,自己也是那人腰间拴着的猎物呢?只要等的人一来,就要丢进锅里煮了吧?
“我们再采些野菜和蘑菇吧?”她好言好语地商量:“刚下过雨,看起来很水灵,也不会太苦涩。”
“不吃。”
“你不吃我吃。”
“不管!”
“我自己采,不用你管。”
那人冷冷地瞥一眼:“蘑菇好多有毒的,你想找死吗?”
见识倒是不少。
“山菌炖野鸡,你若是胆小可以不吃。”
她赌气拽着绳子,费力地弯下身,挑拣了地上野菜和山菌,用衣襟兜着,满载而归。
☆、第十五章 好大一只鸟
那只肥兔子没有想到竟然还活着,那人将它丢到地上的时候,挣扎着站了起来,毛茸茸,肥嘟嘟的,挺可爱。
诺雅起了恻隐之心:“这只兔子挺好玩的,不如就留下来吧,吃了它太可怜了。”
那人冷冷地瞥一眼林诺雅:“你什么时候学得这样婆婆妈妈的?以前你杀人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犹豫过。”
“今非昔比,如今我与它同命相连,同是徂上鱼肉,任人宰割,自然心生怜悯。”
那人不再说话,以实际行动表示了对诺雅的不满,手起刀落,剁下了兔子的脑袋,挺解气,大概是把它当做了某个人。
兔子抽搐两下,就不再动弹。
诺雅气哼哼地一扭身:“你怎么这样残忍!这么好玩的小东西!”
那人低下头,开始开膛破肚,血淋淋地沾了一手。
诺雅做出呕吐的样子:“没人性!要吃你自己做,反正我不会吃!”
他鄙夷地看一眼诺雅:“妇人之仁。”然后自己利落地将兔子皮剥了收拾干净,剁成块,放进锅子里添水炖。
诺雅想了想又觉得的确是自己矫情了,伸过手去:“兔子肉虽然好吃,但是腥味重,你这样做简直暴飻天物。”
将兔子肉开水煮了,去掉血沫,然后重新起锅,煸炒加料炖煮,觉得有点惋惜:“没有香料,只能加点水芹菜去去腥味。”
然后将锅盖盖好:“你自己烧柴炖吧,我不管了,自己吃野菜,为它戒斋超度。”
那人冷哼一声表示鄙夷。
诺雅将薅来的野菜与山菌摘干净了,一个煮汤,一个焯水凉拌:“好几天没吃青菜了,看着水灵灵的,虽然稍有点苦涩,但是味道还可以。”
“你果真不吃兔子了?”那人闷声问道。
“你自己吃吧,小心那兔子报复你,让你长三瓣嘴儿,说话不兜风。”她向来记仇,恶狠狠地道。
他无奈地摇摇头,径直低下头去烧火。
山里连个煤油灯都点不起,诺雅早早地就睡了,隔着门听到旁边的房间里,床板咯吱咯吱地响动,有些焦躁。
她再一次检查了门栓,确定锁得很好,然后是逃命的紧急窗口,也畅通无阻。
旁边床响得愈加频繁,那人终于忍不住问诺雅:“你没事吧?”
诺雅装作迷迷糊糊被吵醒的声音:“没事啊,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胸口有些闷?”
“哈哈,报应来了,兔宝宝在你的肚子里开始折腾你了。”诺雅幸灾乐祸:“一顿饭吃了一只肥兔子,撑不死你才怪,没事不要吵我睡觉啊!”
然后翻个身,装做熟睡。
“你是不是在我的肉里下了毒?”那人停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出声问,诺雅听在耳里,好像是咬着牙根,在忍受极大的痛楚。
她装作熟睡,听不到,也不搭腔。
然后有床板吱悠的响动,好像是下了床,然后一步一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过来,推推上锁的门。
“干嘛呀?还让不让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