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聆平时心地最是善良,此时果然虚弱地递了颗鸡蛋过去。
沈友庭看着她手里那圆滚滚的鸡蛋,两眼一黑,扯着嘴角拔腿就往外跑。
倒是李长明实在,拿过来直接塞进了嘴里。
打着电话让南河分公司的人订机票,又让他们派两辆车过来,坐在旁边就开始和顾修聊起了公司里的事情。
下午,检疫站的兽医正式抵达小庄村,乔书聆因为身体不适加上担心乔书文,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夏五却是决定留下,说是过段日子和检疫站的人一起回去。
杨婶对乔书聆这丫头挺有感情的。
临走前,拿着自己织的毛裤毛衣放在她手上,说话时泪眼朦胧,不乏老母亲般的深情。
乔书聆本来就感着冒呢。
被她这么一说,心里更是越发感动,眼泪没憋出来,一条细长的鼻涕倒是先一步深情款款地流了出来,用力往上一吸,还带着格外的坚贞不屈。
顾修看见她的模样,都乐了,低着脑袋抖动肩膀,没怎么发出声音。
乔书聆知道这厮在笑话自己,也没有在意,和杨婶道了别,一脸不高兴地走过去,直接把脸靠在顾修的手上,哼哼嗤嗤的把鼻涕就往他高级定制的黑色西装上擦。
李长明站在旁边都看愣了。
毕竟他对乔书聆不怎么了解,没想到这乔大小姐不光胸大脸大屁股大,连胆子也特别的大。
而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平时挺爱干净的顾修这时也没有生气。
反而还伸手把人捞进怀里,用两个胳膊轻轻地圈住乔书聆的脸,让她整个脑袋都埋在自己胸前,低声说了句:“自己男人的衣服想怎么弄都没关系,别人就不要这样了。”
夏五站在旁边,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只觉牙齿都被酸掉了一半。
沈友庭也突然觉得全身哪哪儿都痒,坐进后面的车子,偏头问李长明:“妈的老顾是不是中邪了啊?”
李长明轻叹一声回他:“我上哪儿知道去啊。我就知道,自打娶了这乔书聆,这位祖宗每天按时回家,连班都不加了,出去应酬还一准要发条短信报备。”
沈友庭听见他的话,连忙啧啧称奇起来:“靠,这乔大小姐看着挺纯良,管男人管这么严啊?”
李长明轻咳一声,摆着手回答:“哪儿啊,人乔大小姐压根就没管他!老顾这就是,被散养的羊硬是要自己往自己脖子上套圈儿,外头成片的草场都比不上他家里的那一亩三分地。”
沈友庭咧嘴一笑,觉得这形容挺新奇。
戳了戳旁边李长明的胳膊,贱了吧唧地问:“那老李你应该挺羡慕人家的吧,毕竟你们家那母老虎可不得了,你说她要是知道你昨儿个喝醉了骂她,回去会不会让你跪搓衣板啊?”
李长明极其淡定地看他一眼,很是清新脱俗地回答:“作为一个连女朋友都没有的单身品种,你怎么好意思嘲笑家里有母老虎的?”
沈友庭被他戳中心事,“切”了一声,摸摸鼻子,还真就没话了。
他也实在想不通自己这么敞亮一小伙儿,怎么就一直找不着漂亮姑娘,要不赶明儿他真答应他哥的建议,也收拾收拾去相个亲?
乔书聆和顾修坐在前面的车上,浑然不觉后面那两人谈论话题之险恶。
她本来就有些习惯性的晕车,只要一坐长途,不一会儿就会想要睡觉,加上这会儿她感了冒,脑子迷糊着,一时软软地靠在顾修腿上,都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顾修这厮也挺不要脸。
前面还坐着司机呢,抱着乔书聆的脑袋,低头看着,眼睛就没离开过,时不时装模作样地弯个腰,亲人家一口,亲完又自欺欺人地念叨一句“哎,师傅又乱踩刹车。”
人司机觉得自己比窦娥都冤。
他是公司里四十多岁的老员工了。
以前没接待过这么重要的人物,南河毕竟比不上那些一线城市,总部的人少有过来。
他对于顾修这位总经理唯一的印象或许也就是那些去总公司进修过的领导嘴里说的——冷漠,严厉,油盐不进。
可等顾修真正上了车,司机同志又觉得顾修其实没那么可怕。
在他看来,这个总经理虽然脸上看着冷淡了点儿,偶尔喜欢自言自语地胡说八道两句,其实也没有那样的不好相处。
况且,他对待自己的老婆实在温柔,一路上抱着让她靠在腿上也就算了,每一个过坑,他还要用手垫着她的后脑勺免得她受了颠簸,时不时地亲上一口,看着就跟个情种似的,哪里有那些人嘴里的恐怖。
乔书聆睡得懵懵懂懂,当然不知道顾修一路上占尽了自己的便宜。
等到达机场办理完登机手续,时间看着已经是下午两点半。
四个人在二楼吃了顿便餐,乔书聆刚起身拿着登机牌往商务候机室走,没想那头突然就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哇,你是半月聆聆吧?”
乔书聆的瞌睡这一下子就醒了。
偏头看着旁边几个背着背包的小姑娘,年纪很轻,十七八岁的样子,脸上还带着格外天真的朝气。
轻笑一声,有些尴尬地问:“你们…认识我啊?”
打头的那个姑娘个头最小,嗓门却最大,使劲地点了点头,走上来抓着她的手,一脸兴奋地喊:“哇,聆聆姐你真人比照片上还好看呐,我就说那些人不要脸,居然说你配不上华明一,什么眼光嘛!”
乔书聆被她说的云里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