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过章艺准备的衣裳,晏初云与章艺商议两日后出发,随后晏初云便回到长宁宫。这是皇帝第一次远行,长宁宫忙成一团乱,箱子摆了一地,张总管眉头深皱看着众宫女给皇帝整理行李。
“这套衣裳不行,太繁复了,陛下这是微服,不易伸张。”张总管挥手让宫女将那套繁复的衣裳放回。
“总管大人,给陛下带这几双鞋可好?”一宫女手捧一双绣鞋看着张总管。
张总管检查了衬衣衬裤肚兜,转身看着这几双新鞋,眉头微皱道:“可不行,不知陛下此行会走多少路程,拿那几双陛下穿惯的旧鞋最好。”
宫女立刻去换。
晏初云靠在榻上看着她们忙碌,小公主在榻另一方吃着点心,满眼单纯的看着宫女们忙碌,转头声音又脆又软的问阮空衣,“国师大人,陛下要去哪里?”
阮空衣抬手抹去她嘴角粘上的残渣,柔声道:“殿下可以自己问陛下。”
公主偷偷向晏初云看去,再缓缓回过头,对阮空衣嘀咕道:“不问陛下,陛下要咒本宫。”想想又道:“待某日本宫比陛下厉害,本宫就不怕陛下了。”
阮空衣莞尔一笑,“陛下方才好似听见了。”
公主微微一愣,续而默默吃点心。
两日后出发,章艺打扮成翩翩公子的模样,看着长长的马车队伍,崩溃道:“怎么这么多马车?”这排场也太大了吧!
晏初云道:“日常所用的东西总是要带着的。”
孙尚惠道:“娘娘,奴婢就说您的东西太少了!”
平常出差只一盒旅行箱的章艺却道:“哪里少了?如今也就去商讨商讨,并不常住。”说着章艺看向晏初云,眼中满是:我的话外之音你听懂了吗?
晏初云默默将头转向一旁,让出身边的孙总管。
孙总管上前低头对章艺道:“皇后娘娘,国师大人的行李并不会多,都是一些必需品。”
章艺再次忧伤的看向长长的马车队,暗中叹气。不知这次是否能顺利,这排场恐怕惹眼的很。但如今她在这里根基浅薄,怎能与一个地位甚高的国师抗衡。罢了罢了,随机应变吧。
章艺踏上马车,转瞬晏初云也踏上马车。
看着章艺坐在车上,一扫先前温柔的女儿姿态,一举一动丝毫不带女气,倒有些温文尔雅的韵味。随即晏初云脑中忽的想起上一次见章艺男装时的纨绔样,越发感受到章艺的深不可测。
然而晏初云让张总管差人查了,章艺先前并无蹊跷之事,唯一的蹊跷便是嫁给自己,并且死而复生。
晏初云按下心中疑惑,却不会让此事就如此过去。时日长久,章艺总会露出她的狐狸尾巴。
章艺不知此人心中所想,只想这人见不惯自己男装的模样。
章艺看着一本女儿国的风土地方志,这类地方志写的极其生晦,章艺看的十分艰难,如同高中时期看文言文时一般痛苦。
章艺却仍旧坚持看,她需要从这些地方志中获得大晏国的信息,也需要通过阅读古代书籍提升自己的文言文阅读能力,否则以后出洋相可怎么办,这安平公主可是精通诗书的才女。
一时马车中有些安静,章艺静静看书,晏初云则无事,靠着马车看章艺。
章艺眉眼温顺,线条柔和,整个人大多时候也是温柔的。比起晏初云,章艺五官平淡,但她却也极耐看,越看竟越觉好看,好似温泉侵入心中,捎带着丝丝暖意。
被晏初云极富攻击性的眼神看着,章艺怎可能毫无知觉。
叹气放下手中地方志,章艺无奈看着晏初云道:“国师大人,你能不看着我吗?”
晏初云避开此话道:“你可不必叫我国师大人,会泄露身份。”
章艺笑道:“那叫你什么?阮空衣吗?”
晏初云一时怔愣,眼中流光一转,“唔,不可,阮空衣在大晏可是与晏初云一般被世人知晓,若这样也会泄露身份。”
章艺恍然,“那我叫你什么?”
晏初云凝神细想,却不知该如何称呼自己。
章艺静静的等着她,等了好一会儿,晏初云道:“便叫我云娘吧。”
章艺知道古代女子喜欢这样称呼自己,就如巧娘,或以前唐朝的武媚娘。她却也知道,云与皇帝名讳音律想同,这样也可以吗?
晏初云仿佛看懂了她的疑惑,点头道:“无妨,皇帝那里无妨。”
章艺这才点头。
晏初云突然莞尔,“那我是否该叫你艺郎?”
这称谓听着有些奇怪,章艺外头感受一番后点头,“那就毅郎吧,不过我得换字,坚毅毅。”
那倒真是男人的名字,晏初云却嫌这名略普通了些。
称呼定下来后,晏初云问道:“这是何书?”
章艺道:“一些大晏国地方志,无聊时可消磨些时日。”
“哦?”晏初云少有时间看这类书籍,“讲的何事?”
章艺便道:“就是一些寻常小事,好似故事一般。”章艺刚看时以为这书是介绍地方特色,却不想它打着地方志的名号,写的确实不同地方发生的爱情故事。
章艺只看过一男一女之间的故事,对经商兴趣十足的她不甚喜欢。如今看两个女人谈恋爱倒也觉得稀奇,这其中的女子或温婉或豪爽,但终究脱不掉女儿本色,让她总忍不住想起现代的两位好友。
见晏初云如此期待,章艺将书中故事娓娓道来。她深感自己说的平铺直叙,晏初云却听得上瘾,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