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街头,众目睽睽之下,艺妓女王深田幸子亲自走下她自己的宾利车,对着一个陌生的消瘦少年躬身施礼,如同华府国古代的万福。
轻轻的道一声,“唐先生,能否接受我最诚挚的邀请,到我的私宅一叙呢?”
虽然这个时间很短暂,事情发生的也很突然,可是因为深田幸子在东都实在太过出名,根本就是活的图腾一样。所以她还是立刻被认了出来,但是人们却都惊愕的驻足观看,远远的看着,没有人敢第一时间靠近和拍照。
卢鸿星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忍不住用力掐了把自己的左胳膊,很疼,这才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是做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他深呼吸,再深呼吸,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见到深田幸子的情形,只是无论幻想有多么离谱多么不可思议,还是没办法跟现实相比。
他很想仔细看看这位艺妓女王,只可惜眼睛却不自觉的投向了身边的唐阳羽。他没有说出任何一个句子,一个人激动到极点以后就是这种表现。
但他的眼神在说话,在祈求唐阳羽,快点接受邀请吧,我要去,我要坐着深田小姐的宾利车去她的紫萝居,我要亲眼看到深田小姐日常起居的一切,我要成为那个世界上最幸运和最幸福的男人。
该死,快点答应,不然我恨你一辈子。
唐阳羽的目光很单纯也很干净,他想看就看没有任何的躲闪和激动,眼前的女人的确漂亮,甚至漂亮的有点妖。
深田紫色抹胸长裙上轻披着紫纱,露出肩头,紫纱内淡紫色的丝绸上一朵灿烂的紫薇,胸口纹着一只浅紫色的蝴蝶,更显妖媚几分,如雪玉肌如刚剥壳的鸡蛋般白皙,一帘直垂腰间的秀发散乱的披在肩上,一支碧玉簪简单的配着,散乱中不失条理,黑水晶般闪烁着深邃的双眸透着一丝孤独脆弱,低垂的长长的睫毛,显得有几分忧郁,高挺小巧的鼻子有频率的呼吸,薄薄的亮粉色嘴唇挑起一个很美的弧度,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清香。
除了妖媚以外,眼前的女子真的只能用美的不可方物来形容了。
华府国如今是冬日,岛国也不例外,别的女人在冬日里这么穿戴一定被当成神经病,可是深田这么穿却会让人觉得很正常,并且惊艳。
因为深田早已经不是寻常女人,她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对的,包括她所穿的任何衣服都是最漂亮最吸引人的。
唐阳羽上下左右的看了半天,然后咧嘴一笑,“好吧,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么我就跟你去一趟,不过也只是去一趟而已,不会答应你的任何条件和请求。”
唐阳羽上车了,坐进了那台限量版宾利,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而协调。
卢鸿星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大脑一片空白,因为深田刚才转身离开的时候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这让他立刻陷入那无尽的温柔乡中不能自拔。
甚至连呼吸都开始急促。
四周的人也都向他投来羡慕的目光,甚至有人开始对着他拍照,仿佛他一下子由青蛙变成了王子。
等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台暗银色宾利早已经消失不见,直到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深田也只是对他笑笑而已,并没有邀请他一同前往。
其实这并不意外,对于大卫索普也好深田幸子也罢,对他们来说他都是一个配角,毫不起眼的配角,唐阳羽才是真正的王子。
他不知道此刻自己内心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有一点可以确信,他下决心一定跟着唐阳羽学好唐门绝技,总有一天也要享受到老师的这份至高荣耀。
……
宾利车中的唐阳羽一直都在闭目养神,显得完全跟自己的真实年纪不服,一副高深莫测惜字如金的样子。
深田也不强迫,安静的坐在他的身边,安静的看着前方的路。
大概1个小时紫罗居到了,紫萝居是深田的个人私宅,依然保留岛国古风,实际上这所宅子至少有300年历史了,是东都以前一位大人物的私人府邸。
占地几十亩,亭台楼阁精致而别致,每一处都经过尽心的设计,打磨和维护。
所以虽然古朴古风,可看上却如同新的一般。
内室,画室之内,唐阳羽面前摆着一幅画,一副名画作,不是之前的那几幅,不是红白芙蓉图也不是丧乱贴,而是另外一副。
南宋李氏《潇湘卧游图卷》,为与李公麟同乡的李姓画家所作。相传为南宋的云谷禅师云游四海之后,隐居于浙江吴兴的金斗山中。他不无遗憾地想到自己尚未踏足的潇湘山水,于是请一位姓李的画家替他绘出潇湘美景,将画挂于房中,躺在床榻之上,就能欣赏美景,故为潇湘卧游。
这幅画是乾隆皇帝最喜爱的山水画,整幅长卷淡墨皴染一气呵成,不施勾勒,不露笔痕。大片的留白,朦胧的山水,山色空蒙,水到天际,大气磅礴,让观者一时笔法墨意尽忘,完全沉浸在画家营造出来的那片广阔的境界之中,恍惚有神游天外的感觉,完全就是个神品。
当年这幅画的价值甚至在《溪山行旅图》和《富春山居图》之上,清末为岛国收藏家菊池惺堂所得。
1923年东都大地震,菊池家仓库着火,老头子冒着生命危险,从里面把最珍贵的《潇湘卧游图》和《寒食帖》抢救出来,于是两幅长卷上都留有一点火痕,现在后者是台故宫博物院的镇馆之宝。
现存东都国立博物馆。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