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猫猫仰着头,瞧着两人打哑谜的对话,握了握小爪,叫唤了声:“喵?”你们在说什么啊?喵怎么什么都听不懂啊?不要说得这么隐晦啊,告诉喵啊啊啊。
这种抓心挠肺的感觉,太难受了。
大概是感觉到了徐猫猫暴躁的小情绪,周修尧帮他顺了顺猫,这才抬眼,眼神坚定,语气也莫名的肯定:“晋舒不可能是他,不过是气质像而已,你今晚上的举动,太莽撞了。”若是被有心人抓住这点,对陶贵妃不利。
毕竟先前就出过徐妃的事,她如今的身子骨,再折腾出这种事,她觉得再辩驳周帝会信?
陶贵妃哪里不知,可她根本控制不住。
她明明知道她如今是贵妃,是皇帝的女人,可她控制不住自己一般,十多年前,一眼见到那人,再难忘却。
若非当时他与玉妃订了亲,她绝对不会进宫,她会用自己所有的热情来感化他,让他看到她的心。
可她那时亲眼看到了他对着玉妃时的温柔,对方满心满眼的柔情都属于对方,他当时眸底的光,让她彻底死心,按照父亲的指示进了宫,成了这高高在上却高处不胜寒的陶贵妃。
十年前,知道对方死的时候,她忍住了情绪,却依然冒险给他立了牌位。
十年后,不过是一个相似的身影,她才知道……不管过了多久,她都完了……
大概是这些时日积聚的郁结于心,加上心病早已酿成,陡然情绪大起大落之际,陶贵妃到底没忍不住,歪过头,掏出帕子捂住了嘴。
徐猫猫被陶贵妃这模样吓了一跳,伸长了猫身去看陶贵妃:“喵!”
周修尧眉头也皱紧了,一只手护着徐猫猫防止他掉下去,另一只手迅速上前,探上陶贵妃的脉搏,当感受到那紊乱不稳的气息,以及突然萦绕在鼻息间的血腥味,周修尧终于变了脸色。
陡然松开手,瞧着陶贵妃也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捂着嘴的帕子露出的一抹红,哑然苦笑出声:“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徐猫猫被吓坏了,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吐血,鸳鸯眼死死盯着陶贵妃,尾巴不住地动着,想要跳过去,却发现被周修尧抱得极紧。
徐猫猫挣动了一下,周修尧没松开,安抚地顺了顺他的毛,才看向陶贵妃:“你的情绪经不起大起大落了。”
陶贵妃无力地坐在贵妃榻上,撑着额头,轻声摇头:“……”
她如何不知,可她若是能控制住,也不会白白伤神心病入身十载。
周修尧紧锁着眉,幽深的瞳仁不知想到了什么,眯起了眼:“给我三日的时间,我会想到一个办法的,在此之前,别让皇上察觉到你的情况。”
先前他原本以为还能拖一段时间,如今看来……陶贵妃的身体比他想象中要损伤的厉害。
徐猫猫听到周修尧的话,惊喜地抬头,鸳鸯眼水润润的:“喵?”小暴君你真的能救陶贵妃吗?
只是随后忍不住又失落地耷拉下脑袋,小暴君自身还难保,要怎么帮?
周修尧感觉到徐猫猫低落的情绪,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看向陶贵妃:“猫猫我今晚先带走了,你好好将养,三日后我再来。”
陶贵妃对上徐猫猫湿漉漉的小眼神,不舍得,但是又怕自己如今这模样吓到他,挥挥手:“罢了……早晚雪团儿也要托付给你的。”
这是她大概唯一留恋不舍的了,她还以为自己能多撑一段时间,没想到,今晚上不过是看到一个相似的背影,都让她如此……
周修尧幽幽看她一眼:“这话你说得还太早,不过是心病,你这纯粹就是在宫里憋得了。”
不过很显然陶贵妃并未听进去。
对方的身体的确不好,但是也不是无可救药。
只是如果继续留在宫里,那就是真的没救了。
周修尧抱着一脸懵逼的徐猫猫出了陶染宫,曹嬷嬷回来的时候,没看到徐猫猫还愣了下,只是等听到九皇子的理由,担心陶贵妃的同时,又忍不住狐疑:九皇子真的不是借着贵妃娘娘身子骨不妥之际,趁机将小主子给哄骗走?
曹嬷嬷是怎么想的周修尧不知,他抱着蔫蔫的徐猫猫回了玉心宫的偏殿。
偏殿收拾的极为干净,与先前那阴森恐怖的玉心宫完全不同。
徐猫猫直到被放在内殿的软榻上,才回过神,直起身,朝着周修尧喵的唤了声,猫眼里都是不解。
小暴君真的能救陶贵妃?
可怎么救?
而且,他突然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事,以前他就觉得奇怪,如今瞧见小暴君给陶贵妃诊脉,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就是他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去了太医院偷了不少的药背去了玉心宫给小暴君,那时候小暴君还差点将他给吃了。
当时似乎有个小细节,就是小暴君发觉他带来的药之后,就闻了闻没个药瓶,选出了适合的药。
那时他就觉得奇怪,如今想来……小暴君这是能辨药?
可怎么可能?
小暴君可是从三岁到十三岁都被关在在玉心宫,吃都吃不饱,怎么还有可能会懂这些?
想到这,徐猫猫又想到那个牌匾……
玉妃的牌匾,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像是大家之手,可小暴君怎么会有这种牌匾的?
徐猫猫猫脸懵逼得瞧着周修尧,发现小暴君身上竟然藏了这么多秘密!
徐猫猫炸了,自己以前也太蠢了吧?
竟然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