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腹疑问,皱着眉头细思,渐渐地似是想明白什么,眼睛睁得大大的。
县衙后院的西屋内,巩氏正教女儿绣花,雉娘手笨,绣得十分的吃力,却学得认真。
巩氏露出欣慰的笑,雉娘和以前一样,对这些并不精通,却从来没有怨言,乖巧地陪着自己。
雉娘心里却不停地打鼓,自己不是原主,会不会被人瞧出破绽,她一直谨慎地观察着巩氏的脸色,见对方并没有什么吃惊的地方,心里才长长地舒气。
她打好主意,若她真与原主不同,少不得要向巩氏编一些上吊后,忘记很多事情的瞎话,好在这些都用不上,原主本身女红也不行。
赵凤娘一行回到后院,并没有遮掩,她出门时已和巩氏报备过,巩氏自然不敢细问她出门所为何事,听闻她要出去,万没有拦着的道理。
她一进门,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反倒是往西屋来,巩氏听到动静,放下手中的花绷子,暗道县主不愧是京中来的,礼数让人挑不出半点错。
赵凤娘笑吟吟地进来,“母亲,三妹,在忙什么呢?”
“大姐,我和娘在学女红。”
雉娘也起身,和她见礼。
她随手从黄嬷嬷那里接过一盒点心,对巩氏道,“母亲,凤娘方在外出,顺路买的一份酥点,尝着觉得味道不错,特意带回来给母亲和三妹尝尝。”
“你有心了。”
巩氏将点心接过来,转手放在桌上,“现在天气凉,你出门时可千万要多加衣服,免得身子受不住。”
“多谢母亲挂心,凤娘省得。”
赵凤娘瞧见收在簸箩筐中的花绷子,抿唇一笑,“三妹这女红怕是还要再多练练。”
雉娘羞愧道,“大姐说得在理。”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三妹莫往心里去,在京中,不会女红的姑娘多的是,我们又不是绣娘,不用靠女红讨饭吃,倒也无需太在意。”
巩氏笑起来,“凤娘说得是,以后你们料理一大家子,前院后院,丫头仆人,哪有闲功夫坐下来做绣活,这些事情交待下去,自有下人去做。”
赵凤娘看她一眼,微微一笑。
“你才从外面回来,想必是有些乏,就不用在这里陪我,先去歇息吧。”
“多谢母亲。”
赵凤娘含笑告辞,这才朝东屋走去。
她一走,巩氏对雉娘道,“雉娘,你以后没事多和凤娘学学,尤其是待人处事和礼数方面。”
“嗯。”
雉娘轻声地应着,赵凤娘在京中受到的是正经的贵女教养,面上功夫真是做得滴水不露,看她穿得这般隆重出门,恐怕是去见那位从京中来的太子殿下。
太子和赵凤娘之间,关系不简单。
不过对于自己来说,若凤娘真是能攀上太子,对她以后也是有利的。
雉娘拉着巩氏,重新坐下来,从箩筐中拿出花绷子,一针一线地仔细绣起来,不一会儿,乌朵进来,轻声地道,“夫人,三小姐,外面有人寻奴婢,奴婢去去就来。”
“你去吧。”
巩氏让她出去,低头仔细一想,乌朵是从外面买进来的,听说是孤女,哪里来的人会寻她。
约一息香后,乌朵回来了,笑道对母女俩回禀,“方才奴婢也有些纳闷,奴婢从前孤苦一人,哪里会有人来寻,出去一看,原来是胥家的执墨姐姐。”
执墨?
雉娘的手一顿,她怎么会来找乌朵,难道上次去胥家,乌朵和她套上交情,所以她才会专门来找乌朵。
巩氏先是一愣,然后便笑起来,“许是你和她投缘,她才会来找你的,咱们府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她若邀你去玩,我就许你一天的假。”
“多谢夫人,不过执墨姐姐是下山买东西的,自己也不得空,也是走到这里,顺道来看奴婢,没有什么大事。”
“原来如此。”
乌朵退下去后,朝雉娘看了一眼,雉娘心中一动,长长的睫毛抖了一抖,继续低下头来和针线较劲。
花绷子上的叶子渐渐现出雏形,巩氏侧头一看,眼露惊喜,“这次还算像个样子,总算是看出叶子的形状来。”
雉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娘,你取笑我。”
“娘是真替你高兴,虽然女红不要紧,但若是能学会,也是一件好事。”
此话雉娘赞同,技多不压身,很多女子不就是靠绣品养活孩子和家人,这也是她耐着性子学绣花的原因。
“好了,女红做太久,不光是眼睛受损,身子也吃不消,你先回房去休息。”
雉娘听话地乖巧离开,一进自己的房间,就将乌朵叫进来。
乌朵进房后,将门关上,“三小姐,方才执墨说,她家大公子和二公子要离开渡古,陪太子一同进京,她这才下山来采买路途中得用的东西。”
大公子要进京?
雉娘低下头,会不会是大公子让她来的,要不然她怎么会专程来找乌朵,她如此想着,心里有些复杂,大公子要离开,为何专程来告之于她,有些说不太通。
乌朵又道,“三小姐,执墨姐姐还说,那景韵轩茶楼的茶叶最好,她们大公子最喜欢,还说掌柜的人特别好。”
“好,我知道了。”
上次他们见面的那间茶楼名字就叫景韵轩,大公子这是提醒她,茶楼的掌柜是他的人,让自己以后真有事情,可以去找茶楼掌柜。
她有些明白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