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新娘分别上了轿子,常远侯府的人往东去,段家的人绕着圈子,好半天才转回段府,拜过天地拜父母,赵氏和段大人都面无喜色,也没有开口说话,递了红封就回到让人将新人扶下去,礼成入了洞房。
进入洞房后,刘嬷嬷挥下手,让丫头们都退下去,她取出准备好的小点心,从盖头下递给新娘子,新娘子正感到腹内饥饿,接过点心小口地咀嚼咽下。
过了一会,新娘子感到屋内没有杂人,便开口问道,“黄嬷嬷,方才侯爷和郡主的脸色如何?怎么无人说话?可是有什么不妥?”
刘嬷嬷大惊失色,一把将新娘的盖头取下,惊呼出声,“县主,怎么是您?”
凤娘也张口结舌地看着她,还有屋内的布置,分明是段府,这是怎么回事?
她心道要遭,站起来,急声呼道,“快,快去叫姑姑来,另派人去截住常远侯府的人。”
刘嬷嬷急急地出门,正好和要进洞房的新郎撞到一块,她被撞得倒在地上,段鸿渐正要开口骂人,见到扯下盖头的凤娘,快速地将门关上。
凤娘厉呼,“表哥,你快让刘嬷嬷去找姑姑,我和燕娘弄错了,常远侯府离得远,燕娘还没有进门,换回来还来得及。”
刘嬷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出门,段鸿渐一把将她扯过来,“不许去,人怕是已经到了侯府,我们已经拜了天地,你已是我的妻子,怎么还能另嫁他人?”
凤娘头一阵阵地发晕,看着他的眼神,想到昨日里见过的情形,觉得无比的恶心,她抚着胸口,“表哥,我和平公子可是皇后赐婚,怎么能嫁给你,你快让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段鸿渐哪里肯依,又不是他设计的,是造化弄人,他对赵燕娘已经是厌恶至极,老天开眼,正好错换新娘,哪里还愿意换回来。
“就算是换回来,你可是和我拜过堂的,常远侯府还愿意认你吗?”
“表哥,你莫要再说,赶紧去叫姑姑吧,迟了就真的全完了,段府也会受牵连,陛下会降罪的。”
凤娘感到有些头晕,却强撑着精神哀求段鸿渐,段鸿渐眼光微闪,看着刘嬷嬷,敷衍她,“好吧,我这就让人去准备追侯府的人,若是侯府不愿意认这门亲,表哥会认的。”
他让开路,给刘嬷嬷使个眼色,刘嬷嬷立马夺门而出。
她出门后,急冲冲地往赵氏的院子走去,突然脚下一滑,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房间内,赵凤娘心一松,彻底晕过去,段鸿渐慢慢地走过去,将她抱起来,往塌上走去,然后自己也脱衣上塌。
常远侯府内,平晁正和新娘子各执红绸拜天地,常远侯沉声地说了几句勉励新人的话,盖头下的赵燕娘听出不对劲。
又听到梅郡主的声音,心中狂喜。
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只知道她现在是嫁进平家,这个机会真是千载难逢,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等入了洞房后,她挥手将下人们都赶出去,平晁正要进新房,旁边走出一个丫头,手中端着汤药,恭敬地道,“公子,郡主让小的给公子送来醒酒汤。”
平晁一想,方才被人缠着喝过几杯酒,春宵值千金,莫让凤娘不喜,他接过汤碗,爽快地一饮而尽,这才踏入新房。
外面还有吵着要闹洞房的,赵燕娘心里暗骂,这些人怎么如此不识趣,好在平晁似乎看出她的不喜,将人打发走。
他还有些纳闷,怎么房内连喜婆都没有,转念一想,如此也好,自己挑了盖头,和凤娘喝过交杯酒,接下来便可以如愿以偿。
赵燕娘等他进门后,快速地将灯吹灭,然后一把抱着他,平晁本就爱慕凤娘,见她如此主动,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有些受用,腹内燃起火热,他再也顾不上其他,一把将人拉过来,两人双双倒在塌内。
外面的人见房内灭了灯,有人哄笑起来,说平公子真心急,还不等散席就提前洞房,平晁心中羞恼,很快又被燕娘给拉住。
两人一番撕扯,黑暗中,平晁觉得有些不对劲,凤娘的皮肤怎么这么的粗糙?
而且今日的凤娘有些奇怪,身子搂起来也有些丰腴,他尚有一丝的清明,想仔细看清新娘的脸,可是房间里没有灯火,燕娘很快缠上来,转眼仅剩的理智就被欲念冲毁。
幔帐中响起艳靡之声
屋外,黄嬷嬷守在门口,望着满府的通红和冷寂的星空,觉得遍体透风,寒入骨髓。
第70章 成舟
段府内, 刘嬷嬷倒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来,回头望着新房的方向, 估摸着时辰,一拐一瘸地赶到赵氏的院子。
赵氏正在屋子里生闷气, 想着娶进这么一个蠢媳妇,还是自己的娘家侄女, 她是有气都没有地方撒,憋得她难受。
方才新人拜高堂时她故意不给燕娘脸面,召来身边的婆子, “公子去新房了吗?”
婆子回道,“夫人,公子已经过去,并未见负气而出。”
“还是鸿哥儿懂事, 知道给燕娘体面。”
赵氏气顺一些,坐着喝茶水。
刘嬷嬷上气不接下气地进来, 将弄错新娘的事情一说, 赵氏急急地站起来,衣袖将杯子拂倒, 茶又洒在身上都没能顾得上, 看一眼沙漏,瘫坐在地上。
“你快…扶我。”
赵氏只觉得头嗡嗡地响,让刘嬷嬷扶着她,踉跄着跑到新房的院子。
一进院子, 看见紧闭的新房门,她心中祈祷千万不要和自己想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