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单行道,隔着栏杆,他清清楚楚的看见龙傲天和一个男人站在轿车前说话,很快就和男人一起钻进轿车里扬长而去。
那个男人,他看过照片,龙傲天的床友之一。
龙傲天回家回得很晚,刚踏进家里就接到羊喜的电话。
“在哪里?”
“我等平民当然是没夜生活的,当然是在家。”
羊喜挂了电话,仰头目光沉沉仰头看着龙傲天所在楼层,狠狠捏紧拳头。
龙傲天发现,最近这羊喜不对劲,简直像是上了发条的种·马,这偶尔来一发有益身心,天天来谁受得了。
他阻止毛手毛脚的人,忍不住问,“这一个星期你是羊鞭吃多了?”
羊喜没抬头,闷着上下其手,“不是欲求不满?要多少次都可以给你。”
龙傲天一脚把人踹下了床,羊喜爬起来,闷着摸出烟,蹲着抽。
“上个星期,你和别的男人见面了吧,就之前照片上那人。”
龙傲天想了想,是有这么一回事,“他是卖二手车的,我最近不正想买辆二手车,反正驾照也考回来了,可以的话先买辆二手车用着。”他烦躁抓头,“不对,我和你解释这些干什么,不做就滚。”
羊喜眼睛都亮了,把烟一掐,讨好的蹭过去坐好笑了笑,“我们去吃热馄饨去?”
“不去,冷死。”
“没事,那我去给你买。”
套完衣服,人真的跑出去买馄饨去了,回来的时候提着两大袋子,手都给冻僵了,馄饨还是热的。
两人坐在电热毯上吃馄饨,配着辣椒吃得满头大汗,羊喜忽然嘿嘿的笑起来,“一个月前我碰见隔壁班三胖了,现在瘦得不行,脸都凹了。”
龙傲天抽了张纸擦鼻涕,“瘦了好,没三高的烦恼,美国富人不吃垃圾食品都瘦。”
羊喜感慨,“没三胖,咱两当时估摸着还没法在一起。”
龙傲天:哼!
“你看,羊喜又给咱班花送馄饨了。”
龙傲天抬头,目光追着穿过讲台的身影,羊喜穿着藏青色的外套,班花也穿着藏青色的外套,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白色的羽绒服,很不爽。
他低头做作业,不一会椅子轻轻被拉开,一本作业本递了过来,羊喜笑着说:“给你抄。”
“不用,我抄别人的。”龙傲天抖开前桌的作业本,埋头抄起来。
羊喜又凑过来,“这题他写错了,别抄了,我的是对的。”
龙傲天翻了个白眼,“别管我,我就爱抄。”
语文课的时候,苏白被点起来念课文,他知道羊喜一直在看着自己,他偏偏不乐意,把书举得高高的,挡住脸。
“龙傲天,你书举得那么高干什么。”
全班谁都在笑,羊喜也在笑,龙傲天扫了一眼,发现班花也在笑,气得不行,午饭都没去食堂,缩在教室里,把头埋进臂弯里假装睡觉。
羊喜回来了,让在教室里的同学说话小声点,他听着旁边的椅子声音极轻的被拉开,偶尔有轻微翻页声。
“小喜。”
班花请羊喜放学后一起去图书馆学数学,因为羊喜每次数学都考第一。
龙傲天动了动,就听身旁的人压低音量,跟着班花往窗口走。
他悄悄抬头,看着那两人坐在窗边,又气得撇过头去。
放学的时候,龙傲天要留下来做值日,他看着班花被办理其他男生请去了图书馆,羊喜坐在坐位上写作业,头抬都没抬。
等他把扫帚放好,回,羊喜也慢条斯理的开始收拾书。
他知道羊喜故意留在教室里做作业是为了等自己,两人心照不宣的关好灯,一起走下楼梯,龙傲天故意走得慢些,就着黄昏偷偷踩羊喜的影子。
隔天,羊喜又给班花送了馄饨!
除开生气,龙傲天还感觉到一丝委屈。
元旦要到了,班主任让演罗密欧和朱丽叶,班花自然是朱丽叶的,学生起哄让羊喜当罗密欧,最后,龙傲天当了罗密欧身旁一句台词都没有的侍从。
每天,她看着班花和羊喜坐在一旁讨论剧本,羊喜还帮着班花扭开水瓶,没到这时候,他就坐得远远的,和其他同学在一起。
起初,一到休息时间,羊喜经常往这边跑,众人起哄,让他去朱丽叶那里,他笑笑不说话,蹭到龙傲天身边,“看单词?”
“恩。”龙傲天低头,一个单词看了好半天,还故意赶羊喜走,“你在这里,影响我学习。”
来往跑几次,次次都被嫌弃,羊喜就不跑了,排练休息时就坐得远远的,不敢再来打扰龙傲天学习。
排练了半个月,龙傲天就看了半个月的单词,直到元旦汇演的那天,侍从被王子堵在更衣室。
“为什么不理我?”顿了顿,“不许说没有。”
外头是匆忙的脚步声,龙傲天偏了偏头,觉得一直以来心照不宣的暧昧今天要撑不下去了。他忽然想起,之前夏利营的那晚,他发泄着青春的绮念,脑海里滑过的是刚成为同桌的羊喜骨节分明的大手,凑过来讲题时低沉的声音,打球时矫健的身姿,还有对着他笑时眯着眼睛的样子。
“罗密欧呢,快开始了,人去哪里了?”屋外,声音更加吵杂,屋内,侍从吻上了王子,要抽离的时候,王子却复吻上了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