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明,”聂昕之想了想,说明,“内有一种子,西胡人称其极近红花,亦有红花之妙。”
郁容闻言惊异:“红花?药用的那个?”
聂昕之略是点头。
郁容顿时坐不住了,差点忘了遮掩就将储物格里的种子拿了出来,勉强提醒了自己,掩饰一般跑了趟药室,复又回到卧房。
便将不知名的种子置于明光之下仔细辨认。
——实际上是悄悄地用系统鉴定。
番红花!
郁容讶然极了,刚听聂昕之的说法,还以为自己别是想多了,没成想,居然真的是番红花的种子……
要知道,番红花这玩意儿,可极难结籽的。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番红花跟山道年蒿一样,是旻朝境内没有的药材,聂昕之说它有红花之妙,实际上,红花的功效远不如番红花。
在天.朝,番红花一初以藏药闻名天下,自明朝始,作为一种名贵的中药材,沿用至当今。
习惯性拿天.朝历史时间线作对比的郁容,突然发现番红花这么“早”就传入境内,自是有些惊奇的。
转而,便见猎心喜。
番红花结籽困难,主要靠分球繁殖,自是难以像许多种子繁殖的药材一样普及。
但如今既有了种子,比之山道年蒿来说,培育难度要降低不少。
起码以新安府的土壤与气候环境,想种植番红花,方法得当,并不算困难。
作为一名大夫,多了一种可用、且更好用的药材,郁容怎能不欣喜?
将番红花的种子分拣出来,郁容精神头十足,也不急着睡觉了。
继续利用系统鉴定其他几种种子。
大部分都是糊弄人的,看着好像非同凡物,其实就是一些没什么价值的野草籽。
不过有了之前发现的番红花种子,郁容一点儿也没觉得失望。
就在检测最后一种种子时,系统又给了他一个惊喜。
苦瓜。
不是常见的青皮苦瓜,准确地说,是金铃子,黄金色的外壳,内里鲜红的瓤吃起来甜甜的,很是美味,天.朝民间俗称其为癞葡萄。
同样是药食兼用,旻朝没有的新物种。
比起番红花,这苦瓜种植起来就更为简单了。
郁容目光微妙,打量着他家男人,这家伙眼神也太好了吧,明明他自己都不知道买的是啥,居然直接引进了新物种。
聂昕之察觉到他的视线,略是疑惑:“容儿?”
郁容摇了摇头,笑说:“没什么,就觉得你眼光真好。”
聂昕之闻言,不知道想到什么,竟是点头附和:“然。”
1.7
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还有些自恋的特质?
郁容暗自嘀咕着, 没探究对方的言外之意,心思仍放在番红花与金铃子的种子上。
金铃子与番红花的适应性强, 理论上南北皆可种植。
故而, 他在第一时间想着自家种植,遂又盘算,种子的数量还是太少了。
自己此先没有种植的经验, 即便有那本药株培育大全,不过是理论派……经他一番瞎折腾,万一培育不活,种子可就浪费了。
金铃子便也算了,说不准以后还能从西胡或者南蕃商人手里买到。
番红花则不太一样。
这玩意儿若不通过人工授粉, 几乎不可能结籽,能得这些种子怕是各种机缘巧合, 极为不易——聂昕之能购得, 可谓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再想想,便是在现代,番红花仍是一种价格相当昂贵的名贵药材,想必进行大规模的种植, 远不是说说那么容易的事。
最关键的是,番红花作为药材, 须得取雌蕊柱头经干燥后入药, 意味着其采收极为麻烦,相对其他诸多药材来说,其亩产量显而易见将是非常之低。
若要将这一新物种“发扬光大”, 真正引入到旻朝的医学应用当中,其间需得耗费的时间与精力,可想而知。
经此一番思虑,想起聂昕之手底下能人无数,郁容就出声建议:“这些种子不如交予你手下的人去培育罢,最好选沿海气候温和的地域种植。”
聂昕之没有第一时间应和,只问:“可是不喜?”
郁容解释道:“喜欢啊,所以才要你手底下的人帮忙种,我怕自己给种死了……就这么一点点种子,莫要平白浪费了。”
他又不可能将太多的精力放在药材培植上,便是自己养活了,估计也就长出个两三株的,想要入药哪里够用,怕只能纯粹当观赏之用罢了。
聂昕之没再多问,略是颔首:“好。”语气一转,补充了一句,“如有所需,此后再去接洽西胡人。”
郁容笑着点头,没拒绝男人的好意。
说不准,能从外域商人那交易到更多旻朝没有的种子呢?
物种交流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嘛。
转而,他突地想起了一件事。
在现代难以数计的宫廷剧里,番红花与麝香这一对“好搭档”,几乎在每一部戏里起着不可或缺必的作用,堪称矛盾“触发器”。
不由得有些囧。
感觉,意欲引入番红花的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创举?
番红花药用价值确实高,适应病证很广,但也确实……有兴奋子宫之效,尤其是对已孕子宫,十分之敏感。
“怎了?”
郁容瞬时回神,摇了摇头:“没事,有些困了。”
算了,他还是别想太多……番红花本无罪,罪恶的是某些人的人心。
聂昕之忽是收拾起了书册